纏綿不去的咳嗽
2018年2月底,春節(jié)剛過沒幾天,廖女士開始咳嗽,一直延續(xù)到五月底,三個月的折磨讓她實在受不了了,托人找了位中醫(yī)師,讓給瞧瞧到底是咋回事兒。
那位中醫(yī)望聞問切后,診斷廖女士的咳嗽,是由肺熱引發(fā),問及她咳嗽的起始時間,判斷她可能是春節(jié)期間,過多食用肥甘厚味引發(fā)的。
那么,按照中醫(yī)理論,體內有了寒,會生病,體內有了熱,也會生病。有了寒,調理的方法是寒則溫之;有了熱,調理的方法就是熱則涼之。
廖女士體內有熱,自然要“熱則涼之”,用涼藥來對治,用以清瀉肺火、宣肺平喘。
以此理論基礎,那位中醫(yī)給廖女士開了麻杏石甘湯,一日一劑,并給她開了一個食療方——將梨削皮后,將梨核掏出,放入川貝粉,隔水燉食,每日2次,每次1只。
那位中醫(yī)想,麻杏石甘湯的“涼”,加上梨的“涼”,去清除小小的肺熱,應該不在話下。
誰承想,這涼上加涼的方案,那位中醫(yī)信心滿滿的手段,實施在廖女士身上,兩個月都沒瞧見一點兒效果,反而有愈演愈烈之跡象。
咳嗽的背后是慢阻肺
2018年8月,愁腸百結的廖女士,經人介紹,來我這里問診。
這個時候的廖女士,病情已有大步發(fā)展,除了那連綿數(shù)月的咳嗽,又出現(xiàn)了新的癥狀——胸悶、喘憋、咳嗽時還伴有了黃白黏痰,以及淋漓的大汗。
中醫(yī)舌脈:舌質紅,苔薄白,脈弱。以我數(shù)十年在肺疾領域的浸淫,我判斷,廖女士當是得了慢阻肺。
我把這個判斷告訴了她,她一時難以置信,不就是纏綿不去的咳嗽嘛,怎么就跟嚴重的慢阻肺有了關聯(lián)?
我建議她去醫(yī)院做一個檢查——雖然我不會依賴檢查結果去診治,但為了使患者信服,這是在現(xiàn)階段環(huán)境下,比較有說服力的證據。
廖女士依言去了家三甲醫(yī)院,做了肺功能及胸部CT檢查、體格檢查后,被確診為慢性阻塞性肺病。
這下她信我了。
病痰飲者,當以溫藥和之
當她再次來到我的診室,問及上一個中醫(yī)判斷的失誤,我告訴她,依照我上一次望聞問切后的辨證結果,你屬于典型的肺虛痰滯,照中醫(yī)經典里的教導,“病痰飲者,當以溫藥和之”,看明白了嗎,是溫藥,而不是那位中醫(yī)師開的涼藥,那種機械地照搬理論的做法,只會加重病情的發(fā)展。
接下來,我便以溫肺化痰之法,來為廖女士解除疾苦。處方:小青龍湯、瓜蔞薤白半夏湯、三子養(yǎng)親湯加減。
方子:生黃芪、麥冬、五味子、生甘草、炙麻黃、桂枝、蘇子、細辛、法半夏、茯苓、陳皮、瓜蔞、薤白、當歸、旋覆花、焦神曲、萊菔子、白芥子、赤芍、丹參等。14劑。水煎服,每日1劑,分2次服。
14 劑藥服下后,廖女士氣短、喘憋癥狀明顯好轉,最主要的是,咳嗽也明顯減輕了——這個綿延數(shù)月的主癥狀,嚴重程度和頻次一下子降了下去,讓廖女士感到心里輕松不少。
只是稍有大幅度的活動后,仍有喘憋、心悸現(xiàn)象,汗出得也多,夜間雖然能夠平臥,但睡眠差,一夜能醒來好幾次。
癥狀變了,方子也需要跟著變,斟酌之后,我開始加減上方——生黃芪、麥冬、五味子、生甘草、法半夏、茯苓、陳皮、瓜蔞、薤白、當歸、旋覆花、蘇子、浙貝、萊菔子、生地、熟地等。
經過一個月治療,喘憋明顯緩解。經過半年治療,無再發(fā)嚴重喘憋、咳嗽、咳痰。
最近一次復查肺功能提示:肺活量達到2300毫升、最大通氣量78升/每分鐘,一秒用力呼氣量達到了80%,所有指標,均接近正常人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