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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天就是9月10日教師節(jié)了，從1985年9月10日第一次教師節(jié)開始，到如今已經三十多個年頭了。“師者，所以傳道授業(yè)解惑也。”當然，老師怎么幫助學生有效解惑，這里面的方式方法就多了。其中令人印象深刻并且爭議不止的話題之一，就是體罰。
這里大錘要插一句話，根據(jù)咱們現(xiàn)在教育部出臺的《義務教育學校管理標準》，是禁止教師體罰學生的。不過體罰這個事情，因為涉及師生關系以及教育的效果與目的的，因此到目前為止還是有很多討論的。所以本期的大錘說史，咱們就來說一說，教師和體罰的歷史故事。
其實教師體罰學生在我國有非常悠久的歷史，悠久到什么程度呢？3600年。大錘這么說，是有依據(jù)的，因為根據(jù)安陽殷墟出土的商代甲骨文，考古人員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字，這個字為教師體罰的歷史提供了確鑿的證據(jù)。
這就是“教”，教育的教，在甲骨文里這個字是由三部分構成的，左邊上半部分是一個算籌，這個在古代是屬于算術工具，左邊下半部分是一個小人，這倆合在左邊，表達的意思就是一個小孩子在學習算術。而這個字的右邊部分，是一根棍子。因此這個甲骨文中的“教”字，字面意思就是，所謂的“教”，就是用棍子“幫”孩子學算術。這一套體罰邏輯在先秦時代就已經十分完善了。
成書于這一時期的《學記》里面，就記載老師在上課之前必須要準備好家伙，用來維持課堂教學秩序，“幫助”學生學習。這類家伙在我國古代有個專屬名字，叫做“夏楚”[jiǎ chǔ]，也就是荊條戒尺一類。
這套東西發(fā)展到了明清時代，變得更加秩序化和儀式化了。這就是國子監(jiān)的專門機構——繩衍廳，里面也設置有各種家伙，當然這個機構已經不止是體罰學生了，也負責懲戒教師，總之就是師生懶惰的一概都可以拉去那里受處罰。
當然，用棍子來輔助教學，并不是咱們東方古老文明的專屬，其實在體罰教學這方面，東西方的起源可以說是并駕齊驅，誰也別說誰下手黑。
在幾千年前的古代埃及，人們就認為教鞭這種用來收拾學生的體罰道具，是知識技藝之神送來人間的。換句話來說，既然是神賦予的權力，那還不是敞開了打。在古代希伯來人那里，也流傳著各種各樣關于體罰學生好處多多的箴言名句，比如“棍棒和責罵能產生智慧”、“教育孩子當需棍棒”之類。這些話大致跟我們這邊的“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表述意境類似。
既然說到體罰，自然就少不了額外的精神攻擊——罵人，顯然，打罵學生這類事情，按照今天的標準來說，都是不對的。不過在古代的師生關系中，嚴師才會打才會罵，這類不雅的事情，我國首屈一指的“名師”孔子也是干過的，雖然他是不贊成體罰，主張因材施教的。
不過，流傳至今的著名罵人金句“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圬也”，就是出自這位“至圣先師”之口，這是2000多年前孔子罵他學生宰予時說的。這個沖突的起因，是宰予在白天課堂上睡覺，被孔子發(fā)現(xiàn)了，孔子氣壞了所以才用這一番話來大罵宰予，孔子為什么如此生氣呢？主要是因為孔子認為白天是學習的大好時光，宰予浪費光陰有自暴自棄的趨勢。
不過從后來的事情發(fā)展來看，孔子的這個罵街貌似比較有效，宰予日后學業(yè)有成，成了“孔門十哲”之一，孔子對他的朽木和糞土屬性攻擊，估計也對他有一定的正面效果。
當然，棍棒底下不僅出孝子，也出反抗。清代《笑笑錄》中就記載過一個學生被老師體罰之后要報復的故事。說是當時有一戶人家老來得子，非常寵愛，嬌生慣養(yǎng)之下出來的孩子，到了上學堂的時候，不愛學習也就算了，還當堂辱罵老師，于是自然就被老師給他體罰了，所謂體罰就是好一頓打。
這位學生挨打了回家，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回家跟家長就明說了：“老師打我了，我一定要打他，把這筆賬還回去，如果我揍不了老師這一頓，我寧可不活了。”家長一聽，知道這孩子自小驕縱，無法無天，這說不活了沒準兒保不齊哪一天就真的這么干了，那家長如何受得了。于是就只好厚著臉皮，找了中間人，與那位體罰的先生協(xié)商，最終達成了一個協(xié)議，由這邊家人送給老師數(shù)十兩銀子的重金，以此換來學生可以毆打老師一次，讓自己孩子消氣。
這里大錘要簡單分析一下，之所以古代中西方這類體罰活動比較多，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教育發(fā)展相對滯后，知識的濃縮型比較強，但是親近性卻比較差，學生特別是頑童狀態(tài)的學生在學習這類知識的時候，通常只有死記硬背一途，因此在古代，學習往往是一個非常辛苦的差事，為了壓制學生們普遍的厭學情緒，自然就要祭出體罰的手段。
此外，還有其他許多因素。比如古代長期沒有職業(yè)教師的培訓結構和體制機制，所以老師們的教育方法基本都屬于實踐出真知，既無體系支撐也缺乏充分培訓，因此簡單粗暴體罰成了中西方古代教師們的選項之一。
而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和進步，尤其是教育理論和教育水平的發(fā)展，體罰最終走向終點，讓教育回歸本真，大約應是這個歷時數(shù)千年的教育方法的歸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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