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白門畫像
秦淮八艷指的是明末清初江南地區(qū)南京秦淮河畔的八位才藝歌伎,十里秦淮是南京繁華所在,一水相隔河兩岸,分別是南方地區(qū)會試的總考場江南貢院(即今中國科舉博物館),另一畔則是南部教坊名伎聚集之地著名的有舊院、珠市(每所大學附近都有教坊都娛樂場所?。?。
最先見于余懷的《板橋雜記》分別寫了顧橫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門、馬湘蘭六人。后人又加入柳如是、陳圓圓而稱為秦淮八艷。
寇白門,名湄,字白門,1624年出生于金陵,人稱“女俠”。其寇家是著名的世代風塵之家,她是寇家歷代名伎中佼佼者,余懷稱她“風姿綽約,容貌冶艷”?!敖袢涨鼗纯傁嘀怠?,是錢謙益對寇白門的才與貌的贊譽。
寇白門
《板橋雜記》曰:“白門娟娟靜美;跌宕風流,能度曲,善畫蘭,相知拈韻,能吟詩,然滑易不能竟學”
崇禎十五年(1642年)暮春,聲勢顯赫的功臣保國公朱國弼,在差役的護擁下來到了鈔庫街寇家(留戀風月的大臣),幾次交往后,白門對他留下了良好印象,斯文有禮,溫柔親切,所以在朱氏提出婚娶時便一口同意(寇白門一直再找一個白馬王子)。是年秋夜,17歲的寇白門濃妝重彩地登上了花轎。明代金陵的樂籍女子,脫籍從良或婚娶都必須在夜間進行,這是當時的風俗。
婚禮
朱國弼為了顯示威風和隆重,特派5千名手執(zhí)紅燈的士兵從武定橋開始沿途肅立到內橋朱府(公器私用),盛況空前,成為明代南京最大的一次迎親場面(都要亡國了,他依然有心思娶小妾,好一個保國公)。朱國弼實際上是一個圓滑狡黠的官僚,他迎娶寇白門是一時的需要,數(shù)月后他那薄寡情便漸暴露,遂將寇氏丟一邊,依舊走馬于章臺柳巷之間。
崇禎十五年(1642): 二月,李自成部在襄城大敗明軍,殺陜西總督汪喬年。
三月、四月,松山等城相繼破,洪承疇被俘,降清。 五月,李自成部三圍開封。七月,皇貴妃田氏病故。
闖王來了不納糧
崇禎十七年三月十九日(1644年4月25日):崇禎上吊,明朝滅亡。
1645年清軍南下。朱國弼投降了清朝,不久盡室入京師,又被清廷軟禁(真是有氣節(jié))。
錢益謙
朱國弼欲將連寇白門在內的歌姬婢女一起賣掉(鄙戶尚不殺老狗,保國公為了保自己先開始賣老婆了),寇白門對朱國弼說:“若賣妾所得不過數(shù)百金……若使妾南歸,一月之間當?shù)萌f金以報公。”
朱思忖后遂答允,寇白門短衣匹馬帶著婢女斗兒歸返金陵。
寇氏在舊院姊妹幫助下籌集了2萬銀子將朱國弼贖釋(寇氏人緣真好,風塵姐妹也是講義氣,那樣的亂世,說借錢就借兩萬兩,差不多一千萬人民幣)。這時朱氏想重圓好夢,但被寇氏拒絕,她說:“當年你用銀子贖我脫籍,如今我也用銀子將你贖回”,當可了結。(就這句話,夠她活一輩子了)
姐妹情深
寇氏歸金陵后,人稱之女俠,她“筑園亭,結賓客,日與文人騷客相往還,酒酣耳熱,或歌或哭,亦自嘆美人之遲暮,嗟紅豆之飄零”。(哀莫大于心死,二十出頭的人便如此了。不過看起來是她自己開了個園子,當了媽媽,怪不得她這么有錢。)
筑園亭 結賓客
后又從揚州某孝廉,不得意復還金陵。(有的男人初遇美色,只想占有,卻并不十分愛惜,寇白門性子是剛烈了些,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依然去干老本行。)
秦淮河景
年紀大了后,還每天和諸少年為伍(難道小年輕的會貪戀她的美色?無非是混她的幾個錢花花罷了)。在年輕文人騷客中傾慕于一名韓生,并在生活上給予財物支持(養(yǎng)了個小白臉),在情感上排憂解難。
少夫老妻總被人指蒂
生病的時候,她把韓生叫過來,綢繆悲泣,痛陳革命家史,并且想留韓生睡覺,韓生找別的理由拒絕了她,寇白門猶執(zhí)手不忍離別(女生年紀大了,還沒有歸宿,等到心氣弱了,想放下身段追求別人,是件很難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遭受侮辱)。
晚上,寇白門因為身體不適睡不著覺,回想著自己的過往,獨自傷心。忽然聽到傭人房里面有人說話嬉笑,她起身張望,卻發(fā)現(xiàn)韓生在和自己的婢女調情。她心中大怒,把婢女叫過來,用木棍打了婢女數(shù)十下,才肯罷休,一邊還咒罵韓生忘恩負義,禽獸不如,恨不得生食其肉。經歷了這件事情后,寇白門的病越發(fā)重了,最后病入膏肓,藥石無靈,就去世了。
虞山《金陵雜題》有云:叢殘紅粉念君恩,女俠誰知寇白門?黃土蓋棺心未死,香丸一縷是芳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