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容簡介:元豐二年四月,蘇軾來到了湖州做知州。就在他剛到任不久,一場突如其來的災(zāi)禍把他投入了監(jiān)牢。那么,這位大名鼎鼎的文學(xué)家究竟犯了什么罪?他在獄中遭遇了怎樣的磨難?蘇軾能躲過這次滅頂之災(zāi)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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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集我們講到,蘇軾初出茅廬,反正是不順,地方上開始不順,后來到了中央也不順,在中央,因為呆得不順,所以想到地方上去順,呆了八年,應(yīng)該說做得還是相當(dāng)不錯,那么,就在他要去湖州當(dāng)知州的時候,有一個滅頂之災(zāi)降落到他的頭上,這個滅頂之災(zāi)是什么呢?因為蘇軾在這好幾年當(dāng)中一直都沒有在中央工作,對當(dāng)時的朝政的局勢不太了解。
作為革新變法的領(lǐng)袖人物王安石,在六年的時間里邊,先后兩次被罷免了宰相,反對派的領(lǐng)袖人物司馬光徹底回到了自己家,閉門著書,支持編寫資治通鑒,不問國事,都是在這個時期發(fā)生的重大事件,王安石離開了宰相的崗位,司馬光不問朝政,那朝廷里頭到底什么人活動呢?那不空了嗎?沒有?;钴S的人物大有人在,主要有三類人。
第一類當(dāng)然是宋神宗,這時候的宋神宗已經(jīng)30多歲了,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什么事都要征求王安石意見的小伙子,隨著改革變法的不斷推進和困難的不斷增加,宋神宗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希望惟我獨尊,而不是再需要百家爭鳴的這樣一個趨近中年的皇帝,他需要有皇帝的權(quán)威。
第二類是誰呢?以宰相王珪為代表,這個王珪叫做三旨宰相。什么叫三旨宰相呢?請圣旨,接圣旨,傳達圣旨。政治上碌碌無為,但是鉤心斗角,拉幫結(jié)派,誰的大腿粗,就抱誰的腿,是此人的主要特點,這是朝中的一股勢力。
第三股勢力是什么呢?是王安石的門生以及他提拔的新人。代表人物是權(quán)御史中丞李定,權(quán)監(jiān)察御史里行、書亶、何正臣,這個御史臺主要是做什么工作呢?就是負責(zé)監(jiān)察、審理、審訊、監(jiān)督朝廷官員的,有點兒類似于我們現(xiàn)在的國家的監(jiān)察部。權(quán)御史中相相當(dāng)于監(jiān)察部的部長,李定,剛才說的書亶和何正臣是監(jiān)察部的官員,他們都是靠著革新和變法的潮流,走上高位的,對于他們來說,政治利益在哪呢?就是最擔(dān)心的是像司馬光和蘇軾這樣反對變法的舊黨人物卷土重來。
在這里面,像李定、書亶何正臣這不過是一些前臺主刀的人物,王珪是個敲邊鼓的,宋神宗是平衡舊黨人物和新黨人物真正的幕后的操盤手,就是這么一種關(guān)系。
蘇軾有三個條件是具備的。第一,在當(dāng)時反對變法的舊黨人物中,他的名氣比較大,聲望比較高,在蘇軾的身邊經(jīng)常會聚著一批文人學(xué)者,對于革新變法,對于朝政點點戳戳,發(fā)表一些反對的言論,如果扳倒了蘇軾,也就扳倒了這批文人的一個主心骨。
第二,蘇軾確實寫過抨擊新法的詩文。蘇軾雖然這一段時間一直做地方官,可他寫了很多反對革新變法的詩文,也發(fā)表了不少的言論。他距離朝廷的地方遠,可他聲音大,是個大喇叭,把蘇軾給扳倒了,等于就把這喇叭給堵起來了,這是第二。
第三,蘇軾有重返朝廷任職的趨勢。宋神宗雖然很不滿意蘇軾的反對新法,可我前面說了,宋神宗對蘇軾那是非常欣賞的,徐州抗洪搶險得到了宋神宗的嘉獎,老百姓也對蘇軾非常地稱贊,一時間,里頭大有重新回到朝廷重新任官的趨勢,這對于李定、舒亶等人來說,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不能讓蘇軾這樣的人再次回到朝廷。不但要把他扳倒,最好能至之于死地,這就使得反對變法的舊黨人物,失去一次東山再起的機會,起碼失掉一員大將,對于鞏固自身的地位,是非常有好處的。所以,就拿他來開刀。開到不能亂開,開國的皇帝北宋有規(guī)矩,不能因為士大夫和知識分子發(fā)表言論、出版詩文集而殺頭,這是祖宗家法,那怎么辦呢?好辦。
蘇軾不是到湖州了嗎?按常規(guī),凡是官員新到任所,就得給皇帝寫一份上表,蘇軾的這份上表,實際上是一封感謝信,感謝龍恩浩蕩,賜于我這個官職,本來是個常例,這份上表叫什么呢?叫湖州謝上表,李定等人把這篇三百多字的上表,研究了四個多月,總算給研究出點名堂兒,由何正臣首先打響第一炮來。他說,蘇軾在這個上表里面,處處譏諷朝政,標榜自己。
第一,蘇軾說自己性資頑鄙,名跡堙微,議論闊疏,文學(xué)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什么意思?我這個人,個性特別古怪,名聲又很微弱,才疏學(xué)淺,別人都有所長,只有我毫無所長,只有所短,這是什么?這是正話反說。想要標榜自己,先說自己不行,其實是要借機抬高自己,打擊別人,這是第一條罪狀。
第二,蘇軾說自己,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yǎng)小民。說我自己這個人生性愚昧,跟不上形式,跟人家那些提拔快的官員沒法比,也跟不上去,皇上看我這個人老了,沒用了,也不會生是非,所以派我到地方上去牧養(yǎng)老百姓,實際上就是到地方上去任官,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跟不上新提拔的干部?什么叫年紀大了,就不會惹事生非?難道我們新提拔的干部都是惹是生非的?你這就是對革新變法的干部進行人身攻擊,罪狀一條,算上。
李定,我剛才講了權(quán)御史中丞,相當(dāng)于監(jiān)察部的首長,終于赤膊上陣,指出蘇軾有四大該殺之罪。哪四大該殺之罪呢?
第一該殺之罪,蘇軾不學(xué)無術(shù),不過偶然考科舉,濫竽充數(shù),浪得虛名,三番五次誹謗朝廷和皇帝,行地非常仁愛,寬容他,希望他自己悔過自新,不料,他變本加厲,毫不悔過,該殺。
第二該殺之罪,蘇軾無視朝廷,說蘇軾面對朝廷之上,口出狂言,傲慢無禮,影響很壞,弄得中外人士都知道,該殺。
第三該殺之罪,蘇軾的言論蠱惑人心。說蘇軾所做詩文,蠱惑人心,影響了圣上對百官和百姓的教化,該殺。
第四該殺之罪,蘇軾詆毀圣上聲譽。蘇軾是個讀書人,應(yīng)該明白有君臣之禮,誹謗圣上就是死罪,但是因為他自己的私利沒有得到滿足,埋怨皇上,抱怨皇上,所以,公開詆毀圣上的聲譽,該殺。
連續(xù)四個該殺之罪,這個導(dǎo)火索的火一點著直接燒到皇帝頭上,蘇軾不死也難,不死也是半死。我剛才講過,神宗是平衡新黨和舊黨的操盤手,現(xiàn)在他手里拿著這個天平,這個天平怎么辦呢?就開始倒,傾斜,朝著誰來傾斜呢?朝著李定,他下了圣旨,讓他們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這個人?把這個案子交給御史臺,也就是我剛才說的監(jiān)察部,審理這個事,李定等人一聽,精神振奮,總算有事情做了。馬上派親信叫黃埔遵,帶著兩個士兵和自己的兒子,星夜快馬加鞭,趕奔湖州,7月28號,黃埔遵到達了湖州,手持笏板,帶著兩個士兵,直接闖入衙門大廳,蘇軾畢竟是個讀書人,從來沒見過這種局勢,他有點慌,蘇軾出去一看,黃埔遵臉色鐵青,怒目而視,一言不發(fā),僵持了半天,還是蘇軾自己先開了口,蘇軾就問,說,我知道自己平時的言行多次激怒朝廷,這回肯定是皇上賜我死罪,死我倒不怕,請給我留出時間,跟我的家人告別。黃埔遵盯了他一言,牙縫里吐出幾個字說,還不至于。黃埔遵說,立即上路,馬上兩個士兵過來,五花大綁把蘇軾像一條狗一樣就拉走了。
到了京城,審。怎么審?先問蘇軾,你們家就沒有丹書鐵券,就是民間傳說的免死牌,這個問法有問題,為什么?這個丹書鐵券是皇帝特別頒發(fā)給那些開國功臣的子孫的,犯了死罪的話才可以免,哪有這么問的?一見面就問,有沒有免死牌?那意思就是說,你這就是要死的人了,所以,還沒有開始審理,就已經(jīng)等于給他定了要死罪,定死罪你要證據(jù),證據(jù)哪來?有的是。蘇軾已經(jīng)所有已經(jīng)出版的刻印詩文算是一項,開始蘇軾只承認說,的確,我有那么幾首詩,譏諷朝政來著,譏諷新法來著,可我不是所有的詩都譏諷新法,難道,欲把西湖比西子,也是譏諷新法嗎?那不可能啊。審判員一聽不干了,暴跳如雷,必須按照我們的思路來解釋。我們的思路是什么?怎么樣譏諷的新法,怎么指責(zé)的皇帝,你就按我這個思路來解釋,這才能通過,不然不能通過。
現(xiàn)在我們就來回答這個問題。就是蘇軾的詩文,到底有沒有問題,如果真有問題,那殺你也不冤啊,有沒有問題?分為三種情況來看。
第一,蘇軾的詩文有抨擊新法的傾向。平心而論,蘇軾的詩,包括一些文,的確有抨擊新法的傾向,譬如有這么兩句詩,說贏得兒童語音好,一年強半在城中。什么意思?朝廷制訂了新法之后,社設(shè)立了一些辦事機構(gòu),農(nóng)民為了能夠辦某些手續(xù),一趟一趟往城里跑,蘇軾意思說,新法的好處農(nóng)民沒得到多少,凈往城里跑,莊稼也耽擱了,跟在屁股后頭的孩子,什么沒得到,倒把城里人的口音給學(xué)會了,就是譏諷新法沒好處。
第二,蘇軾的詩文含義模糊,說不清楚。有這么兩句,東海若知明主義,應(yīng)教斥鹵變桑田。錢塘江潮,大家都很熟悉,北宋的時候,錢塘江潮一來,有很多的年輕人就跳到那個錢塘江潮里面去弄潮,浮游,這是一種冒險的活動,朝廷多次下命令,不讓當(dāng)?shù)厝藦氖逻@種活動,太危險了,把命送了,蘇軾說,他這兩句詩的意思是什么呢?說,東海龍王如果知道皇上體恤民情的一番好的意,就把這錢塘江,甚至東海,變成萬畝良田,那老百姓就過不去,不去弄潮了,種地了,他說,這兩句是這個意思。嚴刑逼供之下,你得按照我們的思路來解釋。
第三,對蘇軾的詩文瞎編亂造,歪曲誣陷。舉個特別簡單的例子。大家還沒忘記那王珪吧,他該出場了。有一天,王珪跟皇上說,蘇軾對您有忠之心。宋神宗很吃驚地說,蘇軾這個人雖然反對新法,讓我感到很惱火,不至于對我不忠,有什么證據(jù)嗎?王珪說,有,他那詩里面就對你忠,念了兩句,這個詩說,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蜇龍知。這個詩的本意是什么?就是這個樹的根,在地底下,是伸了還是曲了,我們不知道,只有潛伏在地下的龍才能知道,這首詩是什么呢?是寫樹根的。王珪說,你看,皇上就是龍,真龍?zhí)熳?,您在這兒呢,他不寫您,他要到底地下找什么蜇龍,這不就是謀反嗎?這不就是不忠呢?宋神宗固然年紀小,對蘇軾很有意見,但不是個傻子,也不是白癡,腦子還是清楚的,他說這個是詩人的話,怎么能當(dāng)真呢?他寫他的詩人,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旁邊另外一個宰相,叫章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說什么呢?說這個龍啊,不一定非得是國君自稱,古代歷史上有很多人都自稱做龍,宋神宗說,我想起來了,諸葛空明不就自稱我是臥龍嗎?他也不是皇上啊。王珪沒有什么好說的??梢娫诔⒗锩?,對這種文字獄打擊報復(fù),很多的官員也是非常地不滿。
好了,說來說去,到底有沒有一首詩,是足以能夠讓蘇軾人頭落地呢?我們看了,不就這三種情況,沒有。其實我們大家說白了,蘇軾不過就是這個文人,有時候文人,刁鉆刻薄一點,寫在詩里面,寫在文章里面,仗著自己有才學(xué),罵人的時候不直接罵,引用好些個典故,曲里拐角地還是把你罵了,讓別人看了心里頭不舒服,也是有的。對不對,但是你要說破天去,蘇軾的罪過也就到這兒了,非得要殺嗎?沒有證據(jù)表明他可以被殺,問題在于,我想要殺你,還需要理由嗎?審訊結(jié)束了,告一段落了,他們忙著總結(jié)這個審訊的結(jié)果,寫判詞,打算以攻擊新法,譏諷朝政,指責(zé)皇帝來起訴他。我們的公訴人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就等著皇帝一簽字,馬上拖出去,一切就OVER了。
第一類,就是已經(jīng)退了休的,保守派的舊大人物,這里面特別要提到的是退休的宰相,已經(jīng)70多歲的張方平,他跟蘇軾他們家族關(guān)系非常地密切,他給宋神宗寫了一封信,要求他赦免蘇軾。當(dāng)?shù)氐墓賳T,不敢轉(zhuǎn)呈這封信,張方平大怒,給他兒子說,他們膽小鬼,你去,直接把這交到國務(wù)院信訪辦去,他的兒子叫張恕,來到信訪辦的門外頭轉(zhuǎn)了好幾圈,他生性懦弱,不敢去敲那個鼓,猶豫了很久,把信揣到口袋里,回家去了。大家不要嘆氣,換到是誰都會考慮到,這封信交上去是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果,他父親原來是個宰相,已經(jīng)70多歲了,如果這封信交上去,可能就會傾家蕩產(chǎn),跟蘇軾一個下場。但是我們想都想不到,蘇軾到最后是多么地感謝張恕,蘇軾后來案件結(jié)束以后,一個偶然的機會,看到了張方平給皇帝的這封信,蘇軾看了以后,大驚失色,連連吐舌頭,嚇壞了,為什么呢?張方平給皇帝的這封信,一開頭就是一句話,蘇軾乃是天下之奇才,蘇軾是很了解宋神宗的,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如果當(dāng)著宋神宗的面說,蘇軾是天下奇才,殺的就是你這奇才,不但救不了蘇軾的命,還會很快斷送了蘇軾的姓名,懦弱的張恕,無意當(dāng)中救了蘇軾,這是第一類。
第二類,我們想都想不到,早已退居到南京的前任宰相王安石,上疏神宗皇帝,告訴他,一個偉大的君王,是不能在圣明的時代殺知識分子的,也許王安石這個話對神宗起了很大的作用,畢竟,王安石對于宋神宗來講,就好比一個改革變法之父,雖然他已經(jīng)退居南京,但他的話在當(dāng)時,仍然具有巨大的影響力。
第三位人是中間派。有一次,下朝之后,宰相吳充跟神宗聊天,他就問皇上,說您認為曹操這個人怎么樣?宋神宗說,曹操這種人不值一提,他心目當(dāng)中,向往的是堯舜禹那樣的圣君,曹操是法家。吳充就說,那就怪了,連曹操這種不知一提的人都能容忍當(dāng)面謾罵他的禰衡,皇上您這樣的圣君怎么就不能容忍蘇軾這么個小人物?神宗聽了以后,猝不及防,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想把情況問清楚,回頭就給他放了。這是中間派。
我在一開始就講過,宋神宗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是平衡新黨和舊黨的操盤手。現(xiàn)在30多歲的宋神宗,要用自己的眼睛和大腦來判斷這件事情,有一天晚上,蘇軾正在牢房里邊睡覺,突然門一響,進來一個小伙子,一言不發(fā),帶一個小包袱扔在地上,直接倒頭便睡,蘇軾想,這個人真沒禮貌,可能是新來的犯人吧,不管他,咱接著睡。等睡到四更天的時候,那新來的犯人把他搖醒來了,搖醒來以后就跟他說,恭喜蘇學(xué)士,監(jiān)獄里頭說恭喜蘇學(xué)士,這挺嚇人的,蘇軾不懂,何喜之有,這個新來的犯人說,你只管睡覺,不用管事兒,拿起小包袱走了。這早上上朝的時候,這位新來的犯人,就對宋神宗當(dāng)面匯報,說蘇軾昨晚一夜熟睡,酣聲如雷,中間根本沒醒來過,除了我那天把他搖醒了,可見心底坦然,并無瓜葛之事,原來這個新犯人是宋神宗派去觀察檢查蘇軾的一個小黃門,就是小宦官。現(xiàn)在,宋神宗的這桿天平,開始發(fā)生了一個移動,慢慢地朝向了蘇軾這一邊。
我們都還記得黃埔遵去抓蘇軾的時候是7月28號,在12月28號,5個月之后,這個案件做出了終審判決,蘇軾因為誹謗朝政,妖言惑眾,這個罪名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其他涉案人員各有不同層次的處罰,所以,請大家要記住這個案子的名字,叫烏臺詩案。什么叫烏臺呢?我前面講過,審理案子的機關(guān)叫御史臺,在漢代的時候,御史臺里面種了很多的柏樹,有很多的烏鴉在樹上造窩,所以,就把這御史臺叫烏臺,因為蘇軾的案子皆因他所做的詩而引起,所以后邊的歷史把這案子叫做烏臺詩案。算起來,蘇軾被整整拘押了130天,現(xiàn)在他從牢房里出來了,看到路上行人往來,車水馬龍,空氣清新,全身放松,當(dāng)天晚上不可救藥的樂觀主義者蘇軾,一口氣又寫了兩首詩,其中一首寫道,卻對酒杯疑是夢,試拈詩筆已如神,此災(zāi)何必深追究,竊祿從來豈有因。面對酒杯,我覺得剛剛過去的事如一場大夢,拿起這支筆寫詩依然感覺到運行如神,大難過后,何必想那么多,人生何官場上的事情,難道都一定是有原因的嗎?蘇軾寫完這兩首詩,丟掉毛筆,搓了搓手,然后罵了自己一句話,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可救藥啊。
現(xiàn)在蘇軾該打點行裝去杭州了,大難不死的蘇軾,該如何面對黃州的生活呢?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一集,《瀟灑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