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北京王金昌
青春年少的賽金花
中年時代的賽金花
晚年時期的賽金花
賽金花之死
吁嗟乎,情天從古多緣業(yè),舊事煙臺那可說。微時菅蒯得恩憐,貴后萱芳卻棄擲。怨曲爭傳紫玉釵,春游未遇黃衫客。君既負人人負君,散灰扃戶知何益。歌曲休歌金縷衣,買花休買馬塍枝。彩云易散玻璃脆,此是香山悟道詩。
(次日報道賽金花之死的《北平實報》)
賽金花原籍安徽黟縣,本姓趙,乳名彩云,又叫靈飛,清同治十一年十月初九(1872年)生于蘇州。她的父親在太平天國運動時流寓蘇州,娶了當?shù)氐呐訛槠蓿壬慌试?,后生一男。彩云即后來之賽金花?/p>
賽金花作為名妓,出入京城,與達官貴胄周旋,嫁給狀元洪鈞,出使四國,成為交際外域的狀元夫人。她是一個生活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葉中國的具有傳奇色彩的奇女子。
彩云13歲,年幼無知,受己嫁家傭金云仙蒙騙,引至花船拉條應(yīng)客,從中漁利,然終為家人知悉,將錯就錯,公開為娼,以補日用。然洪釣為官,彩云迊客即認識洪釣,洪釣對彩云一見傾心,翌年遂納為妾,洪時年48歲,彩云年僅15歲。不久,洪鈞奉旨為駐俄羅斯帝國、德意志帝國、奧匈帝國、荷蘭四國公使,其原配夫人畏懼華洋異俗,遂借誥命服飾給彩云,命她陪同洪鈞出洋。同洪鈞歸國后,不久洪病死。1894年,彩云在送洪氏棺柩南返蘇州,后脫離洪氏家族,因經(jīng)濟之窘迫,次年赴滬,因了狀元夫人之頭銜,慕名者絡(luò)繹以致,結(jié)識李鴻章、盛宣懷諸人。其姘夫?qū)O少棠(天津人氏)于后,同其至天津,在天津江岔胡同開金花班,翌年來京,在李鐵拐斜街鴻升店重操門面,車水馬龍,擁擠不堪,“賽金花”三字無人不知。
1936年病逝于北京。賽金花死于何病,有癆病、花柳病云之。其實是死于:“因多愁多病,身體羸弱,且晝夜吸食鴉片,毒氣歸內(nèi),致成不冶之癥?!?/p>
(1936年12月)四日晨一時許,大風忽忽之際,賽氏吸煙畢,突長嘆一聲!繼召仆人顧媽至前,與顧媽曰:我將去了!顧媽遂大哭曰:太太您別去,您去了我們怎么辦?賽未俟顧媽語畢,續(xù)謂:你看老爺來了,洪狀元也來了,因為我信佛,等菩薩來了時我就走了!顧媽哽謂:太太我給您收拾收拾吧!賽語:不用收拾,就這個樣子吧!我一生享盡榮華,走的時侯請把你的布被給我蓋上……。我享受過了火,覺得這樣才能心安呀!語后喘息不止……。至二時許,風更大,哭聲尤哀,賽氏突翻身,打問信謂:菩薩您接我來了,妾給您行禮了!魏老爺、洪老爺咱們一同走吧!語甫竟溘然長逝矣!
賽金花死后家徒四壁,棺殮均無著落,鄰居只紙煙燈一盞,陪于尸旁,凄慘不堪。昔日追逐的官僚政客,拜倒其石榴裙下一擲千金的富豪們,恐其“名聲”沾染,躲閃于后,閉戶不出 。至發(fā)稿時,唯有鼓舌弄墨的文化人相助,蔣廷梓氏送洋四元,《北平實報》解囊大洋10元,并對賽氏死因及生平做了及時報道。
有文學家、詩人樊樊山《彩云曲》留世:
彩云曲
吁嗟乎,情天從古多緣業(yè),舊事煙臺那可說。微時菅蒯得恩憐,貴后萱芳卻棄擲。怨曲爭傳紫玉釵,春游未遇黃衫客。君既負人人負君,散灰扃戶知何益。歌曲休歌金縷衣,買花休買馬塍枝。彩云易散玻璃脆,此是香山悟道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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