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商代,有殉葬的習(xí)俗。殉葬又分為兩種:人牲和人殉。這兩者雖然都是陪葬,但卻有著天然的差別。
人牲是把人殺了,祭祀天地和祖先,也就是把人當作牛羊一樣的祭品。人牲一般是俘虜,男女都有。
人殉是墓主人的一些近侍,比如妻妾、侍女等等,她們被殺是因為墓主人需要他們在地下去陪伴自己,像生前一樣服侍自己。
在人殉內(nèi)部,也是有等級之分的。
在秦穆公的大墓中,分為箱殉和匣殉,箱殉的地位就要高于匣殉,她們至少還有一副棺材。而那些被當做祭祀品的人殉,是連棺材都沒有的,他們或頭顱被割,或骨頭碎裂,被散亂的丟棄在墓內(nèi),很顯然,他們是被用來祭祀了。
這種制度并非是中國特例,此類現(xiàn)象在兩河文明、古埃及文明中都有大量的發(fā)現(xiàn)。
人類的等級制度,自那個時代就已經(jīng)是如此森嚴且殘酷。
▲秦穆公大墓
02
老百姓這個詞主要指普通平民,但這只是戰(zhàn)國以后的事,在戰(zhàn)國以前,百姓指的是貴族官員。
那個年代,普通人員是沒有姓的,只有官員和貴族才有姓,所以,百姓代指百官。
隨著時間的推移,社會的進步,很多普通人也有了姓,但取名上卻很簡單,比如,最有名的劉邦原名劉季,意思就是今天劉老三的意思。
03
到了漢朝,實行察舉制,就是地方官員在自己管轄范圍內(nèi)向中央推薦官員。這當然淪為了權(quán)貴們的專屬。
最有名的曹操,他老爸原本為司隸校尉,花錢買了個太尉來當,通過舉孝廉把曹操安排洛陽當縣尉,還是很輕松的。
至于那個家里織席販履的劉備,當然不會得到推薦了,只有靠著去打黃巾軍,以軍功來獲取功名,在安喜縣當了個縣尉。
04
到了魏晉南北朝時期,士族的等級制度依舊。
曹丕創(chuàng)建了九品中正制,意圖用察舉的方法選拔人才。但實際上,九品中正制更加注重士子的家世背景,而非士子本身的才能,逐漸造成“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局面,九品中正制成為世家大族攬權(quán)的工具。
士族的內(nèi)部也有嚴格等級。
寒門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他們也是士族,只不過屬于低等級的士族。但在士族內(nèi)部,依然是遭受到歧視的。
出身于謝氏的謝超宗是大詩人謝靈運的孫子,當時張敬兒以軍功聞名于南齊,謝超宗替自己的兒子向張敬兒的女兒求親,不僅讓世人驚愕,連齊世祖蕭頤都忍不住懷疑謝超宗的目的。
張敬兒雖然拜雍州刺史、都督雍涼諸軍事,是妥妥的一方大員,卻被士族所看不上,士族的等級森嚴,可見一斑。
幾大士族如王導(dǎo)的孫子與謝安的女兒成婚;王覽家中的女子分別嫁給了謝據(jù)和謝萬均;謝郎則娶了王胡之的女兒;王家的旁系,如王羲之的外甥女劉氏,也能嫁給謝玄之子謝煥。
這就是士族婚姻。
05
到了唐代,科舉制度興起,終于給了天下讀書人一個跨越階層的機會。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科舉制度首先就將一些人永久排除在參考資格之外,比如經(jīng)商,最有名的自然是李白因為家庭的商賈身份無法參加科舉考試。
而衙門里面的捕快,三班衙役,除了壯班之外,都是賤民,也是不能參加科舉的。
在清代,冷籍也是不準參加科舉的,所謂冷籍就是祖上三代沒有人獲得過功名,最有名的就是狀元張謇。張謇就是冷籍,為了參加考試,張謇冒充秀才張駒的孫子, 以張育才的名義報名注籍。為此,張駒不斷地向張謇索要財物,雙方鬧翻,打起了官司,一直鬧到了禮部,才最終讓張謇繼續(xù)參加考試。而張謇不負眾望,歷經(jīng)艱難,最終考上了狀元。
06
那農(nóng)民可不可以參加科舉呢?理論上是可以參加考試的。
但一個農(nóng)民家的窮小子可以通過讀書,來改變家庭的命運,這不過是個神話而已。
能夠讓一個男子常年不勞作而去讀書,已經(jīng)不是一個農(nóng)家可以承擔(dān)的,而且讀書是需要學(xué)費的,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一家農(nóng)戶,能夠通過自己辛勤勞作,讓全家人一天兩頓飯吃飽,不至于挨餓已經(jīng)是很成功了。要知道,各項苛捐雜稅、徭役、地租,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就會要了人命。
我們在看宋濂的《送東陽馬生序》中,宋濂講到自己的求學(xué)歷程:家里窮,讀書還需要向他人借,向別人請教問題時的種種艱辛。
宋濂的父親在元朝至正年間獲朝廷賜號“蓉峰處士”,哥哥在義烏做官,是義烏醫(yī)學(xué)教諭,很顯然,宋濂家族雖然不榮耀,但絕非什么貧苦之家,他讀書求學(xué)尚如此艱辛,其他務(wù)農(nóng)家庭就不必提了。
而冷籍不得參加科舉的規(guī)定,更是把很多務(wù)農(nóng)家庭子女的希望生生扼殺。
祖上如果是官宦之家,自然也不會落到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這也就基本打消了窮人通過讀書改變命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