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水
黑格爾說中國沒有哲學,當然也就沒有哲學家。比如老子《道德經(jīng)》: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就概念不準確,邏輯不清晰。不像“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古希臘的赫拉克利特那么邏輯縝密,推理嚴謹。所以,老子只能算是思想家,而不能算是哲學家。假設(shè)老子不能算哲學家,那么孔子也就不敢當仁不讓,吾道一以貫之,而被稱為思想家了。
存在既為合理的黑格爾先生,認為中國沒有哲學家,應(yīng)該是偏面理解老子抑或孔子,春秋戰(zhàn)國,百家爭鳴時期,那一大批思想家沒有思考世界的本質(zhì)是什么,是物質(zhì)的,還是精神的,物質(zhì)與精神的關(guān)系,即中國古代哲學中被稱為體與用的關(guān)系?!兑捉?jīng)系辭》:陰陽合德,而剛?cè)嵊畜w。顯諸仁,藏諸用。體,是指事物的本質(zhì)屬性,用則是事物的本質(zhì)屬性,在客觀存在過程,中的具體表現(xiàn)。其實,就像老子講道和名,本身就是人與世界的關(guān)系。道可道,甚至可以理解西方的宗教中上帝,印度人所認為“佛”,或“如來”,只是名稱不同而已,所指的都是同一客觀存在。這樣的話,如果說中國沒有哲學,那么,西方信奉上帝的國家和印度呢?也同樣沒有哲學,更沒有哲學家,而黑格爾本身就是哲學家,豈不自相矛盾?稱中國沒有哲學,顯然有失偏頗。
受書黃石子,格竹王守仁。傳說張良得奇書于黃石公,而助劉出邦謀得天下,不是哲學啟迪智慧?守仁先生格竹時,尚未龍場悟道,但從體用一源,通知行合一,就與一切從實際出發(fā),實事求是,異曲同工。明體達用,其實,就是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深度融合,寓理帥氣,才能體用貫通。
二、三只鵝
大家都知道三個和尚沒水吃的故事。那么,三只鵝呢?
鵝不怕人,特別是公鵝,據(jù)說還能夠看家護院,只是老楚同志還沒遇見。前幾年畫雞,也學白石老人畫蝦,總在筆洗里養(yǎng)上那么幾只那樣,就在院子養(yǎng)了幾只。有一天突然一只最漂亮的蘆花雞,怎么也看不見了,找來找去,最后在一只水缸后邊,終于找到了這只已被黃鼠狼咬斷脖子,且已經(jīng)僵硬的蘆花雞。當時,很是生氣,真想把這可惡的黃鼠狼抓住,做幾只狼毫的毛筆,以解心頭之恨。
后天,有人告訴我,養(yǎng)兩只大鵝,黃鼠狼怕鵝,就也不敢給雞拜年了。也真是這樣,后來幾年,雞再也沒有再被咬死過一只。疫情三年,人能活著己經(jīng)阿彌陀佛。養(yǎng)的孔雀送人了,養(yǎng)的雞鴨鵝也都陸續(xù)送人了,沒有活物牽掛,倒也心無掛礙,卻卻是清靜了許多。
上個月,朋友送我一只小獒,絕對是貴族血脈。見其孤單,就尋來一只大鵝。大鵝好斗,經(jīng)常把小獒拆騰地獒仰犬翻,但這只小獒卻從不發(fā)怒,被撲倒了,爬起來抖抖塵土,也就一笑了之,很有紳士風度。
大鵝吃食挑剔,不吃剩飯剩菜,只吃白菜葉子和玉米粒,而且,菜葉子喂多了還吃不完,讓人總感覺浪費。于是乎又尋得兩只剛開始下蛋的母鵝,心想爭食的多了,大鵝吃食肯定會好,而且,還能偶爾吃上鵝蛋,豈不兩全其美?
三只鵝怎么樣?可類似學會相互推諉的三個和尚?彼此爭食。小鵝怕獒,因為獒畢竟有點龐然大物的黔之驢,一放到院里就躲到某一角落。而那只本來就一直欺負小獒的那只大鵝,再也小獒相峙了,而是跟著兩只小鵝躲到某一角落,像是在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著這兩只小鵝,深怕受小鵝一點點驚嚇。小鵝剛開那幾天,不怎么吃食,大鵝更不吃食,真的讓人擔心會被餓死。這幾天,這兩只小母鵝開始吃食了,這只大公鵝也就開始吃食了,但從不和兩只母鵝爭食,也很有紳士風度。
人是最高級的動物,三個沒有水吃的和尚,遠不如相互禮讓、相互依偎的三只鵝,不能說不是一種悲哀。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有些物種,卻沒有弱內(nèi)強食,這就是善良的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