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完林志炫，一般都會說到張雨生的。但昨天還是先按三大情歌說了。飛機晚點了，今天凌晨一點多才到家，六點起床就開始忙忙叨叨一整天，只是在下班路上刷了幾個關注的公眾號，才驀然想起，昨天11月12日，正是張雨生的忌日。不過，我也本不愛追這樣的日子的，晚一天再聽雨生的歌也無妨了。
這首《我期待》就是張雨生嗓音優(yōu)勢和才華魅力完美盡顯的一個作品。張去世后，飛碟的繼承者豐華唱片還推出一個對唱版本，由張的師妹陶晶瑩與之隔空對唱，更為感人，也是KTV挑戰(zhàn)自我的必點曲目，更厲害的是有人能單獨把男女聲都唱下來了。
收錄在我認為他最成功的一張專輯《卡拉OK·臺北·我》中。當然只是我認為。多數(shù)張的鐵桿歌迷肯定是推崇他那張絕唱《口是心非》（最近這張張雨生生前最后的作品又再版了，音質(zhì)更好了，而且還出了懷舊的磁帶版，比CD版貴多了，價格和當年比，倒掛了，當然更大的價值只是懷舊了，畢竟現(xiàn)在想找個放磁帶的錄音機也不容易了），確實很優(yōu)秀，無疑是流行音樂藝術性的一個高峰，但個人而言對于我這樣人文素養(yǎng)不夠的人來說過于晦澀，旁征博引太多，又是莎士比亞又是莊子等等。
而另一方面非張的鐵桿歌迷顯然會更喜歡他的《大海》《一天到晚游泳的魚》這樣的歌，也很好，雖然只是飛碟公司成熟的流行音樂商業(yè)流水線上的高水準產(chǎn)品，尤其是《大?！犯皇窃S多公眾號以訛傳訛說的是懷念他溺水去世的妹妹。但和張的形象聲線都很配，再說沒有這些歌打底，公司也不會一再給他創(chuàng)作的自由度。
從時間尺度評價一個歌手，還是要重復一下我的階段劃分論。張雨生的第一個階段當然就是服兵役之前，主要是在翁孝良的工作室，我的未來不是夢打響，然后兩張專輯天天想你和想念我再加一些合輯，還是校園學生的風格。退役后的《帶我去月球》給人沖擊太大只好回歸市場，就是大海和游泳的魚穩(wěn)住基本盤，再以一張《自由歌》的新歌加精選自我總結了這個階段。這張《卡拉OK·臺北·我》則是站穩(wěn)腳跟再出發(fā)的號角，猜測他和公司有個默契，就是商業(yè)化的和創(chuàng)作空間大的專輯間隔推出，接下來的《還是朋友》就平易近人多了，再接下來的《紅色熱情+白色才情》則一半一半，最后就是自己包攬詞曲編的《口是心非》。
回到這張專輯，名字就很不合常規(guī)，解讀也很多，包括張自己在唱片文案也解釋了一大段，但感覺是敷衍公司的要求，他是想把答案開放給聽者的。專輯的歌自然是不同于一般流行歌曲的，而且伴奏都比較長，下足了功夫，但其實這是和卡拉OK唱歌的要求是背道而馳的。不過歌確實很臺北，充滿了對這個城市的人文關懷，《動物的悲歌》的流浪狗問題，《我是多么想》的留守兒童問題，《永公街的街長》的空巢老人問題，等等，都是直面慘淡。不那么晦澀，沒那么多引經(jīng)據(jù)典，但在編排上也是匠心獨運，數(shù)來寶，電臺播音，歌仔戲，月琴，古典音樂都用上了。相對來說，內(nèi)容和表達還是比較均衡的。后來總有些想在五六分鐘的歌（這已經(jīng)超出了4分鐘左右易接受的長度了）里表達太多想法之嫌。
我一直認為《我期待》這首歌就是張雨生的“海闊天空”。次第漸進的弦樂，意志不斷堅定，對過去say goodbye，不再瞻前顧后迂回試探，對未來充滿期待，昂首闊步不留一絲遺憾，表達了同樣“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的決心。和黃家駒一樣，徘徊于音樂理想和現(xiàn)實之間，妥協(xié)，進擊，再退一步，再進兩步……直到兩人的生命都停止在31歲。
Say goodbye say goodbye
前前后后 迂迂回回地試探
Say goodbye say goodbye
昂首闊步 不留一絲遺憾
比黃家駒更幸運的是，海闊天空之后，他還有施展才華的三年。幾張專輯已經(jīng)展現(xiàn)了無限可能，還有很多遺作在他去世大約十年后豐華整理出來，50多首都是錄制了一部分的demo，更多的嘗試，更悅耳更成熟，可惜都無法成篇。
據(jù)說黃家駒也有很多這樣的demo，也有黃河或是長江這樣氣勢作品的雛形。但因為版權問題只能是藏在柜子里。后來的發(fā)展也不僅是自己的創(chuàng)作，還有為別人，給師妹陶晶瑩找出了音樂上的出路，給轉型的伊能靜制作了兩張專輯，當然最大的貢獻就是發(fā)現(xiàn)并帶出了張惠妹，另外還把很多精力都投入到音樂劇上。
培養(yǎng)新人，宣傳新專輯，編排音樂劇，97年的張雨生非常忙碌非常累。在一個深夜和劇組商討完工作，駕車回家由于疲勞駕駛發(fā)生車禍，在昏迷了20多天后還是不治。
我期待 有一天我會回來
回到我最初的愛 回到童真的神采
我期待有一天我會明白
明白人世的摯愛 明白原始的情懷
這一走，就是23年了，這個期待，只能留存在一首首經(jīng)典的老歌回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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