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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 強:《世說新語新評》三十六門篇評輯錄(上)


          按:
                杜預有《左傳》癖,余有《世說》癖,浸淫十余載,樂此不疲。前曾纂輯歷代評點,以《世說新語會評》(鳳凰出版社2007)之名付梓。后又不耐技癢,親為批點,撰成一書,是為《有竹居新評世說新語》(岳麓書社2013)。時光荏苒,轉瞬已近十年矣。壬寅年初,是書修訂再版,顏曰《世說新語新評》(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22)。今將《世說新語》三十六門篇評輯錄出來,以饗讀者,敬請海內方家,不吝賜教。

          壬寅端午假日劉強謹識于滬上

          《世說新語新評》,劉強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22年版。


          德行第一

          德行者,道德與品行之謂也。在內為德,在外為行??鬃咏逃茏樱晕?、行、忠、信為四教,又以德行、言語、政事、文學為四科;四科之中,德行居首,其余三科無不賴此以大以明。《論語·先進》皇侃疏引范寧曰:“德行,謂百行之美也?!庇帧侗阕印の男小罚骸暗滦姓?,本也;文章,末也。故四科之序,文不居上?!?/span>

          《世說新語》三十六門,以“孔門四科”居首,頗有宗經(jīng)、征圣之意,故論者徑以“新論語”目之。然細讀《世說》可知,其旨歸趣向,又與《論語》大異其趣,而自有彼一時代之新精神與新風尚者在焉。蓋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變亂頻仍,儒學漸趨式微,老莊乘勢抬頭,又加佛教東漸,道教興起,諸種思潮風云際會,磨合激蕩,遂釀成中華文明史上一十分特出而別具光彩之玄學時代。故其時德行、言語、政事、文學之好尚,頗不同于周秦兩漢。

          即以《德行》一門而論,便有儒表道里、禮玄交織之況,如陳蕃以仕訪隱、叔度汪汪難測、管寧割席斷交、阮籍至慎玄遠、嵇康無喜慍之色、樂廣以名教中自有樂地、阮裕因人不借而焚車、謝安常自教兒、王恭作人無長物等,皆時代風氣作用于人物言行之征也。

          又《德行》門以仲舉禮賢事發(fā)端,亦大可注意。蓋名教與自然之角力,孔孟與老莊之消長,彼時已露端倪;而士大夫群體之自覺,與夫王綱解紐之亂局適成反對,故黨錮之禍于是乎起。換言之,若無東漢人物之風骨節(jié)義,所謂“魏晉風度”,實無從著落矣。

          《世說》雖“小說家言”,而頗重史實與史識,昔人謂其“變史家為說家”,洵非虛語。此讀《世說》者,不可不知也。

          《有竹居新評世說新語》

           


          言語第二

          言語,善于辭令之謂也?!墩f文》:“直言曰言,論難曰語?!薄墩撜Z·先進》:“言語:宰我,子貢?!毙蠒m疏:“若用其言語辯說以為行人,使適四方,則有宰我、子貢二人?!笔侵哉Z應對乃君子必備之能力,所謂“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于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

          然孔子于言語之巧又頗警惕,嘗謂:“巧言令色,鮮矣仁”;“剛、毅、木、訥近仁”;“君子欲訥于言而敏于行”;“仁者其言也讱”;甚至視伶牙俐齒者為“佞”,謂其“御人以口給,屢憎于人,……焉用佞?”

          蓋孔子以為,言行之間,行重于言,故子貢問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從之?!薄肮耪哐灾怀觯瑦u躬之不逮也。”蓋言語過巧而無實行,誠未足以言德行也。夫子又曰:“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此語正可為魏晉之言語生態(tài)“傳神寫照”。

          《左傳·襄公二十四年》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绷⒌?、立言既同屬不朽,故不能立德者,則不妨立言。

          與前代重視言語之義、論辯之理不同,魏晉尤重言語之趣、應對之妙、修辭之美,故《言語》門一百零八則,無不精彩雋永,如孔融“必當了了”之對、謝玄“芝蘭玉樹”之答,又如“孔雀楊梅”“朱門蓬戶”之語,皆非泛泛所能道,讀之令人悠然發(fā)思古之幽情。蓋魏晉之際,玄學風行,雅尚清談,故錦心繡口、舌燦蓮花者所在多有,其發(fā)言遣詞,真如云興霞蔚,盡態(tài)極妍。

          明末曹臣撰有《舌華錄》,全書分慧語、名語、豪語、狂語、傲語、冷語、諧語、謔語、清語、韻語、俊語、諷語、譏語、憤語、辯語、穎語、澆語、凄語等凡十八門,實《世說·言語》門之增廣也。然,似王祥輩“以德掩其言”者固有,而如王澄輩“終日妄語”者亦不乏其人,此可證夫子“聽其言而觀其行”之訓為不刊也。瑕瑜良莠,取舍與奪,知者不言,讀者明鑒。

          《世說新語會評》

           


          政事第三

          此亦“孔門四科”之一。政事者,為政治國之事也。人道敏政,為政在人??鬃友哉?,主張“為政以德”,“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故其反對殺伐,提倡垂范。夫子嘗言:“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又主“無為而治”,嘗言:“無為而治者,其為舜與?夫何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贝伺c老子“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無為而無不為”諸說本同末異,若合符節(jié)。夫漢晉之際,天下方亂,群雄虎爭,為政之道亦從貴刑名、用重典向尚寬簡、務清靜漸次轉型?!墩隆芬婚T,首寫陳寔,次寫山濤,復次王承,以至于王導、庾亮、桓溫、謝安諸宰輔,正可窺見此中消息。蓋正始以迄江左,玄學當令,為政者多為清談宗主,頗以老莊無為之道為旨歸,雖豪杰剛猛如桓溫,亦“恥以威刑肅物”,故好為“察察之政”者如刁協(xié)、庾冰諸人,皆為時流所不屑,而王導之“憒憒之政”,反成門閥政治時代之主流耳。又臨川王編撰《世說》時,劉宋立國未久,皇室與藩王互相猜忌,為政不免嚴苛過當,故義慶以世路多艱,乃自求外鎮(zhèn),終身不復跨馬,此正韜光養(yǎng)晦以求自保也。觀此篇二十六則故事,則義慶中年心事,宛然可見。夫仁政惠治,人人所慕,唯彼缺陷世界,不易可得也。

          劉強輯校會評《世說新語》 


          文學第四


          此“孔門四科”最后一科。孔門之“文學”,蓋文獻、典章及學術之謂。《論語·公冶長》:“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蓖瑫短┎罚骸白釉?'大哉堯之為君也?!∥『跗溆谐晒σ?,煥乎其有文章!”此兩處“文章”略與“文學”同義,亦指文獻、典章制度及學術,皆與今所謂“純文學”者不同。文學漸次于學術中分離,乃魏晉間事。曹丕《典論·論文》所謂“經(jīng)國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事”之“文章”,及陸機《文賦》所論之“文”,已與“孔門四科”之“文學”大不同,論者以魏晉為“文學自覺”之時代,良有以也。逮及劉宋文帝時,乃立儒、玄、史、文四館,至此,“文學”始脫胎于學術而獨立?!妒勒f》正此一時代之產物也,故《文學》一門,繼往開來,承前啟后,大可注意。如《世說》各門所記,均依時序而排列,一般先后漢,次三國,再次西晉,復次東晉,次序井然。獨《文學》一門為例外。該門前六十五則,照例以時為序,所記依次為經(jīng)學、玄學、清談及佛學,儼然一部“學術流變史”;而至第六十六則,忽又自曹植“七步詩”寫起,直至篇末近四十則皆為詩、賦、文、筆,屬今之所謂“純文學”。此一體例之“突變”,明人王世懋謂之“一目中復分兩目”,前半部好似“漢晉學案”,后半部則如“魏晉詩話”,質而言之,正時代思潮之顯影,文學獨立之折射也。至于此門中人物故事,無不文采斐然,勝義可觀,讀者欲窺中古學術之嬗變,領略彼時名士之風流,不可不讀,亦不可不知也。

          《世說學引論》

           


          方正第五

          方正者,端方正直之謂也?!豆茏印ば蝿萁狻吩疲骸叭酥魃硇蟹秸邪l(fā)于身而為天下法式者,人唯恐其不復行也?!庇帧妒酚洝でZ生列傳》:“屈平疾王聽之不聰也,讒諂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憂愁幽思而作《離騷》?!笔欠秸龑崬榈滦兄唧w顯現(xiàn),故而可為楷則示范也。漢代選舉官吏,遂以方正為一科,與賢良、文學、孝廉、茂才等同受擢拔,當時之人物品藻,亦以方正為口實也。

          《世說》乃一“品人”之書,其以《方正》綴于“孔門四科”后,足見方正一目,于當時人倫識鑒中影響甚巨。而通觀此篇,又可知降及魏晉,“方正”之內涵漸趨復雜,既有彰顯儒家清操正節(jié)之舊意涵(如夏侯玄之拒鐘會,陳泰之諫誅賈充),又有門閥制度下士族自矜門第之新風氣(如王濛、劉惔不食小人所贈酒,王修齡不受陶范所饋米)。

          故方正之為方正,已非僅指群體公認之內在品性,而更擴展至于人己之間互相對待時之自我確認。此正魏晉士人標舉自我、張揚個性之具體表現(xiàn),所謂“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也。故其人其事雖不免可商,其性其情則頗有可觀,見仁見智,執(zhí)中與權,讀者其詳之!

          《世說新語資料匯編》,劉強編著,鳳凰出版社2020年版。 


          雅量第六

          雅量,即恢宏之氣度與過人之器量,乃魏晉名士心向神往之理想人格與生命境界。如謂方正乃處理人己關系之品格,雅量則為處理物我關系乃至天人關系之高標。簡言之,雅量乃是一從容恒定之人格狀態(tài),即不以外在環(huán)境之變故,改變內在人格之穩(wěn)定性。所謂臨危不亂,處變不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又所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也。以一己之“不變”,以應外物之“萬變”,雅量之為人格,猶置千鈞之重于鴻毛之輕,又如“高高山上立,深深海底行”,其壯其美,有可意會而不可言傳者焉。

          觀《雅量》一門所記,皆魏晉名士處各種變故時之卓絕表現(xiàn),或白描直敘,或對比烘托,無不驚心動魄,溢彩流光。嵇康臨刑東市而神色不變,索琴而奏《廣陵散》,人格何其偉岸!謝安大敵當前,閑敲棋子,氣定神閑,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風度何其瀟灑!至如羲之東床坦腹,以無待為達;顧和覓虱如故,以不求為高。

          凡此種種,正雅量人格嫵媚迷人處。是知方正、雅量之間,方正乃代表自己與人對話,雅量則代表人類與上帝對話,故《雅量》一門雖處《方正》之后,精神價值反在其上也。

          《世說新語研究史論》,劉強著,復旦大學出版社2019年12月版。 


          識鑒第七

          識鑒者,識察鑒別人物之謂也。先秦諸子,皆重“知人”。老子嘗云:“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憋@以“知人”為高??组T弟子樊遲問智,孔子答曰:“知人?!鄙w不知人,不足以言智也??鬃佑衷唬骸安换既酥患褐疾恢艘?。”

          其“知人”之法有多種,一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二曰:“人之過也,各于其黨,觀過,斯知仁(人)矣?!比唬骸奥犉溲远^其行”、“察言而觀色”、“不知言,無以知人也?!?/span>

          孟子則主“眸子論”,曰:“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聽其言也,觀其眸子,人焉廋哉?”又倡“知人論世”說:“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倍鬃又坝^色”“察言”,孟子之“觀眸子”,頗有相術色彩,實已開人物識鑒之衢路矣。

          降及兩漢,選官以征辟、察舉為主,尤重品評人物,識鑒才性,故卜相、預測、陰陽五行之學大行,王充、王符諸人均有專文論列,此不贅。又,漢末郭泰、許劭之流,皆為人物品鑒巨擘,其評騭褒貶,百不失一,士人聲名成毀,決于片言,一時蔚成風氣。三國魏劉邵所撰《人物志》,專論人物才性,堪為人倫識鑒學之集大成者。

          《世說》特辟《識鑒》一門,正當時風氣之寫照,可謂“人物志”之故事版也。夫孔子五十而知天命,嘗嘆曰:“知我者,其天乎!”細讀此門人物故事,讀者恐亦不免廢書而嘆:“識鑒之高者,非唯知人,亦知天命也歟!”

          《一種風流吾最愛:世說新語今讀

           


          賞譽第八

          賞譽,即欣賞贊譽?!赌印ど型小吩疲骸肮耪呤ネ鯙樾陶p譽也,甚明察以審信。是以舉天下之人,皆欲得上之賞譽?!薄蛾套哟呵铩ぶG上三》:“以刑罰自防者,勸乎為非;以賞譽自勸者,惰乎為善?!庇帧俄n非子·內儲說上》:“賞譽薄而謾者,下不用;賞譽厚而信者,下輕死?!?/span>

          是先秦時,賞譽皆自上出,且與刑政對舉者也。夫孔子乃天縱之圣,知人、知命亦知言,故最善賞譽。如其稱顏回“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不遷怒,不貳過”;稱仲弓“雍也可使南面”、“犁牛之子骍且角”;道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于刑戮”,道寧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謂蘧伯玉“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又謂閔子騫“言必有中”,伯夷叔齊“求仁得仁”,晏嬰“善與人交”;贊子貢、子夏“可與言詩”,子賤“君子哉若人”;凡此,皆可見夫子之通達人我、真賞妙會。

          然孔子論人,常自德行立論;而漢晉人物品藻,則隨時變風會,而漸次由德行而才性、由才性而審美,終成一多角度、立體式、開放性之人物美學體系。至于賞譽中淡化名教自然之對立,打通尊卑上下之畛域,弭合古今天人之分際,則為其尤顯而特著者。

          彼時名士通人各擅勝場,各顯神通,玄心、洞見、妙賞、深情,呼之欲出,絡繹繽紛,遂使人格之高標、風流之品位、心靈之遒邁、言語之嫵媚,如花之綻放而極妍,如月之流光而極明,無往而不可流連,無處而不可駐足也。讀者諸君,當澡雪精神,細味而深玩之。

          《世說三昧:有竹居古典今讀之三》 


          品藻第九

          品藻,即品評人物,第其高下。天地生人,品類各異,氣稟萬殊,故有高下、優(yōu)劣、雅俗之別??鬃由钪O人之根性有等差,嘗言:“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也?!庇衷疲骸吧撸弦?;學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薄拔ㄉ现桥c下愚不移?!?/span>

          是夫子顯以人分三等:生知為上智,學知、困知為中人,困而不學為下愚。此蓋“性三品”論之濫觴也??鬃釉u價門弟子,如謂子貢:“汝與回也孰愈?”復論子路、子貢、冉有三人曰:“由也果”“賜也達”“求也藝”;又道子高、曾參、子張、子路四人:“柴也愚,參也魯,師也辟,由也喭?!笔墙杂衅吩逯庖?。

          至班固列《古今人表》,論人以九品,曹魏“九品中正”之制承此而開。按《漢書·揚雄傳下》:“爰及名將尊卑之條,稱述品藻。”顏師古注:“品藻者,定其差品及文質?!庇?,劉知幾《史通·雜說上》:“如班氏之《古今人表》者,唯以品藻賢愚,激揚善惡為務爾?!笨芍吩迥似返诒娙?,由比較以顯高下,與賞譽之品評個人者不同。

          《世說》特設《品藻》一門,與《識鑒》《賞譽》鼎足而三,皆當時人物品藻風氣之真實記錄,亦清談最鮮活之資料。其所記八十八則掌故,或兩兩相對,或數(shù)人同行;或時論臧否,勝負懸于一線;或自我抑揚,賢愚關乎一言;或賞非其類而不屑;或未預高流而失色;讀之不免驚心,玩之時足解頤,真天下第一等絕妙文字。讀者自可披枝而振葉,窺波以觀瀾,徑入靈府,直造心源也。

          《魏晉風流十講:世說新語中的奇風異俗》


          規(guī)箴第十

          規(guī)箴者,規(guī)諷告誡之意也?!蹲髠鳌ふ压辍吩疲骸白訉幰运?guī)我?!倍蓬A注稱:“規(guī),正也?!蓖瑫墩压辍罚骸白有⒍??!弊⒃疲骸绑?,諫也?!庇帧段男牡颀垺ゃ戵稹罚骸绑鹫?,針也,所以攻疾防患,喻針石也。”“夫箴誦于官,銘題于器,名目雖異,而警戒實同?!?/span>

          可知規(guī)、箴二字,本同而末異,皆勸人遷善改過也。然魏晉之際,崇自我,尚個性,君臣朋儕,親舊夫婦,皆師心以自用,故其應對表現(xiàn),頗不同于往昔:有聞過知恥者,亦有雖諫不從者;有從善如流者,亦有反戈一擊者;有以不諫而諫者,更有顧左右而言他者;一顰一笑,一言一行,亦足見其性情,辨其雅俗耳。子游有云:“事君數(shù),斯辱矣;朋友數(shù),斯疏矣。”是故知規(guī)箴易、善規(guī)箴難也。

          《神超形越——首屆“世說學”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捷悟第十一

          捷悟,即捷才敏悟之謂也。魏晉之世,才性之學大興,才思敏捷者頗受推重。劉邵《人物志序》云:“夫圣賢之所美,莫美于聰明。聰明之所貴,莫貴乎知人。”又夫子曰:“不知言,無以知人也?!笔侵芙菸蛘?,必能知言以知人也。

          此門所記七則故事,楊修即占其四,皆隱語字謎之類,占解入微,妙趣橫生;后三則記王導解紛、郗超救父、王珣見機事,亦層層點逗,人物神采,躍然紙上。然捷悟如楊修者,終被曹操所殺,足見過猶不及,不善處長者,長亦成短耳。故《人物志·英雄篇》云:“若聰能謀始,而明不見機,乃可以坐論,而不可以處事。聰能謀始,明能見機,而勇不能行,可以循常,而不可以慮變?!弊允崖斆?、好行小惠者,可不慎乎!

          《清世說新語校注》

           


          夙惠第十二


          夙惠,即早慧。古時最重家學與家教,而神童天才層出不窮?!抖Y記·大學》云:“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國?!薄耙似浼胰硕罂梢越虈恕?。又《顏氏家訓·勉學篇》:“士大夫子弟,數(shù)歲已上,莫不被教,多者或至《禮》《傳》,少者不失《詩》《論》。及至冠婚,體性稍定,因此天機,倍須訓誘。有志向者,遂能磨礪,以就素業(yè);無履立者,自茲墮慢,便為凡人?!蓖瑫督套悠吩疲骸吧现遣唤潭?,下愚雖教無益,中庸之人,不教不知也。”可知古之家學家教,實兒童稚子啟蒙之始基,成才之坦途也。

          此門所記早慧兒童故事七則,無不出于家學淵源之簪纓世家、書香門第。如陳元方兄弟竊聽父輩論議,蒸飯作糜;司馬紹日近長安之對,問同答異;韓康伯捉熨斗而知冷暖,旨在慰母;司馬曜以晝動夜靜言養(yǎng)生,不減乃父;似此,無不娓娓可聽,玲瓏可喜。

          噫!何今日再無此夙惠神童哉?竊謂究而論之,其因有三:家學崩解,坐失幼教之良機,一也;父母無識,專以快樂為能事,放棄教育之責任,二也;學校為官方所壟斷,經(jīng)典教育中斷有年,教材低幼,難收啟蒙祛蔽之效,三也。

          前引《顏氏家訓·勉學篇》又云:“人生小幼,精神專利,長成已后,思慮散逸,固須早教,勿失機也。”古語曰:“教婦初來,教兒嬰孩。”為人父母而不早施教者,真“賊夫人之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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