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孫燕姿舉辦了線上演唱會，一開口就喚起一代人的溫暖回憶，有2.4億人次觀看，這是疫情環(huán)境下，一群人在手機(jī)前的狂歡。
44歲的孫燕姿，在屏幕那頭向歌迷們展示自己的畫作，疫情讓人感到壓抑焦慮，她讓大家溫柔地對待自己和別人。
孫燕姿的笑容，溫暖明亮，仿佛可以治愈一切。
在名利場，這種笑容不常見。
隨著王心凌在“浪姐3”再次翻紅，有網(wǎng)友喊話節(jié)目組，“能不能把孫燕姿也請來，她也是我們的青春”。
回望這些年，孫燕姿的人生軌跡趨于平淡，她鮮少露面，那個百花齊放的千禧年，早已遠(yuǎn)去，她仿佛不想追著時代前進(jìn)。
在孫燕姿自稱是“冷門歌手”時，她的好閨蜜蔡依林從唱情歌的小女生，變?yōu)樗伎忌鐣h題、擁有女性力量的歌者。
這些年，蔡依林一直在為社會弱勢群體發(fā)聲。
她從一個乖順的女孩成為了只討好自己的蔡依林，她不再會像當(dāng)年那樣用力地展示自己的“拼命三娘”人格標(biāo)簽，所有心頭的昏暗都已遠(yuǎn)去。
她不再想成為一個完美的人，完美多蒼白。
這一切，再也與周杰倫無關(guān)。
千禧年早已過去，孫燕姿成為“冷門歌手”，蔡依林不再倒帶。
二十幾年前的蔡依林，瘋狂熱愛美甲。
只要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她的指甲絕對不會重樣，年輕時的蔡依林總是大喊：“我要變美?！?/span>
年輕時的蔡依林
因為那時的蔡依林被認(rèn)為不太完美，身高矮、嬰兒肥、造型奇葩大膽……
1999年，蔡依林與環(huán)球唱片簽約，公司將她定位為“少男殺手”，就此出道。
很幸運(yùn)，首張專輯《Jolin 1019》一經(jīng)推出，便以40萬張的總銷量 ，榮獲第七屆新加坡金曲獎“最佳新人金獎”，火速成名。
不太幸運(yùn)的是，走紅后的蔡依林，聽到的不是贊美之詞，而是各種詆毀。
媒體說她香腸嘴、皮膚黑、氣質(zhì)土，蔡依林被很多人認(rèn)定是歌壇“快消品”，很快就會過氣。
為了變美，蔡依林狠心減肥，一日三餐只吃水煮青菜，有時選擇節(jié)食，最后瘦到了只有70斤，以至于月經(jīng)停了一年。
瘦下來的蔡依林，并不快樂，也沒有得到優(yōu)待。
那段時期，大家噓她的臺風(fēng)是在模仿徐懷鈺，沒有自己的風(fēng)格。
她回到家就躲在房間里哭：“那時候想著，我可能以后都沒辦法再唱歌了?！?/span>
同年，孫燕姿也出了自己的首張專輯《孫燕姿》，其中《天黑黑》成為人人傳唱的經(jīng)典曲目。
“我愛上 讓我奮不顧身的一個人
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這首歌被很多歌手翻唱過，其中歌神張學(xué)友的版本流傳甚廣。
至今，人們?nèi)匀荒苡浀谩短旌诤凇稭V中的經(jīng)典畫面，孫燕姿穿著白色上衣，藍(lán)色牛仔褲，坐在麥田中時而彈鋼琴，時而望向遠(yuǎn)方，“我懷念過去單純美好的小幸?！薄?/span>
那是一個群星閃耀的年代，獨(dú)特的孫燕姿，用自己的方式俘獲了大批聽眾的耳朵，也走進(jìn)了許多人的心里。
專輯封面上的女孩，留著一頭利落短發(fā)，穿著白色背心，不施粉黛，眼神懵懂中夾雜著些許茫然。
華納唱片寫過這樣一段話，來形容孫燕姿這位樂壇新人：
“她是孫燕姿，就像我們認(rèn)為的一般女生。唯一特別的是，從來沒有一個二十二歲的女生，像她這樣唱歌?！?/span>
2001年，臺北跨年夜，孫燕姿與蔡依林、王力宏合唱《Happy New Year》，當(dāng)時的他們青澀懵懂，臉上全是膠原蛋白。
蔡依林緊張到將英文歌詞寫成小紙片，放在手心，歌曲唱到末尾，兩個女孩拉著手走向舞臺下的觀眾。
在舞臺上，孫燕姿不小心被高跟鞋崴到腳，站在一旁的蔡依林立馬撿起鞋子幫她穿上，兩個女孩攬著肩膀繼續(xù)往前走。
這一走，就是很多年。
這年，蔡依林21歲，孫燕姿23歲。
這年，第12屆臺灣金曲獎上，孫燕姿斬獲最佳新人獎。
一同入圍、卻無緣該獎的周杰倫站在一旁，表情有些落寞的他根本想不到，屬于他的天王時代，很快就將到來。
很快，唱片公司為孫燕姿量身打造了第二張專輯《我要的幸?！?，仍然打動人心。
那個年代，評判一個歌手能力的還不是流量與粉絲數(shù)量，而是音樂原創(chuàng)力與演唱實力。
她的聲音不急不緩，像一杯純凈的溫水，平淡舒適地逐漸走進(jìn)聽者的內(nèi)心，讓人感到某種寬慰。
這一年，與孫燕姿一同入圍最佳新人獎的周杰倫，認(rèn)識了蔡依林。
在綜藝節(jié)目《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上，主持人吳宗憲有意撮合這對金童玉女，兩位樂壇新人上演情侶短劇借位接吻，那一幕成為這檔綜藝年度最高收視瞬間。
吳宗憲說：“Jolin是個好女孩，比較適合我們杰倫?！?/span>
那時的周杰倫已經(jīng)發(fā)行自己的同名專輯《JAY》，他靠才華大紅特紅。
可是那頂仿佛已經(jīng)長在頭上的鴨舌帽，怎么也摘不下來。
他習(xí)慣了用帽子遮住眼睛，講話不敢看人正臉，導(dǎo)致蔡依林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直到第二天她在報紙上看見合照，才知道周杰倫是單眼皮男孩。
參加完節(jié)目后，有記者問蔡依林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她說：“單眼皮，看起來有性格的?！?/span>
兩人越走越近，蔡依林演唱會邀請周杰倫擔(dān)任嘉賓。
為了和她練習(xí)演唱會當(dāng)天合作的歌曲，周杰倫中斷在正在進(jìn)行的宣傳活動，不顧身體病痛立馬飛回臺灣。
在蔡依林事業(yè)遭遇瓶頸時，周杰倫為她的轉(zhuǎn)型復(fù)出之作《騎士精神》作曲：“我希望把Hip Hop套在她身上，她會變得不那么弱勢?！?/span>
“騎士們 發(fā)揮出你們的精神
就這樣強(qiáng)悍的騎士撐到最后
驕傲的公主要回家
整裝再出發(fā)”
2003年，周杰倫邀請她到阿爾發(fā)唱片公司發(fā)展，和他成為同門，并作為制作人為其精心打造了專輯《看我72變》。
這張專輯徹底打破了之前大家對蔡依林的印象，她的音樂風(fēng)格發(fā)生了轉(zhuǎn)變，不再是“少男殺手”，而是唱跳俱佳的活力女孩。
“再見丑小鴨再見 我要洗心革面人定可以勝天 夢想近在眼前”
這幾句話，成為蔡依林長達(dá)十幾年的人生判詞。
那是神仙打架的年代。
2002年，《亞洲周刊》用長篇報道剖析“孫燕姿現(xiàn)象”，街上全是孫燕姿的廣告牌。
她的歌聲中，藏匿著年輕女孩的奮不顧身，沖動與倔強(qiáng)，令人心潮澎湃。
“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后，還有想要愛你的沖動……”
那年，臺灣一整年的專輯銷售量，周杰倫與孫燕姿兩人，占領(lǐng)了近40%，二人相互輝映，撐起了華語樂壇的半壁江山。
彼時的樂壇有“男有周杰倫，女有孫燕姿”的盛況，歌壇前輩那英看著俊男靚女，感覺心里頭美得很，忍不住說媒：“我看你們倆挺合適的，你們倆談戀愛吧。”
那英也許不知道，彼時的周杰倫正和蔡依林拍拖得火熱。
那時樂壇總說蔡依林唱功不如孫燕姿，跳舞不如蕭亞軒，情歌不如梁靜茹。
在周杰倫的助力下，蔡依林有了質(zhì)的提升，終于與她們并列四小天后，她說：“多虧杰倫拔刀相助，寫了一些歌送給我?！?/span>
那些年，《說愛你》《倒帶》《布拉格廣場》都是周杰倫為蔡依林親手寫的歌，媒體稱：“這就是愛的力量?！?/span>
兩人多次被記者拍到同行，有次冬日里他們看完電影，周杰倫自然地將自己的牛仔外套披在蔡依林身上，面對鏡頭的詢問，他卻總是避而不談。
所有人都希望“雙J戀”成真，她是城堡里的公主，而他是那個騎士，可童話終究只是童話。
2004年，周杰倫認(rèn)識了溫柔姐姐侯佩岑，“她有中國古典女生的氣質(zhì)”。
一年后，記者拍到周杰倫與侯佩岑在日本旅行的合照，他大方公開戀情：“這是一個新的開始?！?/span>
之后，周杰倫稱蔡依林為蔡同學(xué)，媒體再次開始唱衰她：“離開了周杰倫，蔡依林什么都不是?！?/span>
2006年，蔡依林在演唱會上哭了，當(dāng)時唱的正是周杰倫寫給她的那首《倒帶》。
“終于看開 愛回不來
而你總是太晚明白
最后才把話說開
哭著求我留下來”
演唱會結(jié)束后，有人問她為什么哭，蔡依林回答：“不是因為歌曲是誰寫的關(guān)系，只是我前陣子壓力太大?！?/span>
是否與他有關(guān)，已經(jīng)不再重要。
同年，孫燕姿成為首位站在臺北小巨蛋體育館開唱的女歌手，從《遇見》到《我懷念的》《開始懂了》，陪伴了很多人的青春，那是屬于孫燕姿的獨(dú)家記憶。
當(dāng)年有記者問王菲：你覺得誰能是你的接班人，成為華語天后？
王菲說：“孫燕姿，不過我倆是不同類型的，不知道算不算?！?/span>
這足以見得，當(dāng)時的孫燕姿實力有多么強(qiáng)大，她在眾星璀璨的華語樂壇，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因首張專輯爆紅后的孫燕姿，馬不停蹄地連續(xù)發(fā)了7張專輯。
她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是空的，沒有任何情感，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快樂。
最終，孫燕姿決定暫時退出這個圈子。
在孫燕姿暫時隱退尋找生活時，好友蔡依林開始了蛻變之路。
她拼命學(xué)習(xí)各種舞蹈，鋼管舞、絲帶舞和鞍馬......每天訓(xùn)練14個小時，近乎瘋狂地學(xué)習(xí)高難度動作，四肢與腰部全是傷口。
她也會感到疼，卻還是堅持“自虐”，于是有了《舞娘》，在2007年臺北的“唯吾獨(dú)尊”演唱會上，蔡依林在正式開唱前表演了10分鐘的吊環(huán)與鞍馬。
為了這場演唱會，她付出了傷痛與淚水。
可是外界還是不肯放過這個堅韌的女孩，蔡依林的表演在網(wǎng)上引發(fā)群嘲，各種惡搞言語表情滿天飛，被黑粉嘲諷為：“體操運(yùn)動員?！?/span>
在最無助時，蔡依林寫下這樣一段話：
“坦白說，被刺久了，說完全沒事，沒有一絲傷口是騙人的，也不知道不斷告訴自己要撐下去，那股巨大的能力來自哪里，我真的不知道，就如同你們想測試我崩潰的極限一樣，我也在試探自己的極限。”
惡語環(huán)伺，蔡依林練就了一身把所有不好聽的聲音關(guān)起來的能力，她很驕傲的是自己的意志力很強(qiáng)。
那些殺不死的，讓她越來越強(qiáng)大。
蔡依林知道自己不是天才，也在出道初期被稱為“地才”，她一直很相信，努力一定會成功。
臺灣資深經(jīng)紀(jì)人丘秀珠就曾說：“蔡依林剛出道時，論身材不是第一，論跳舞不是第一，論唱歌不是第一。不是第一，今天卻做到了最好?！?/span>
她親手給自己開辟了一片新天地。
蔡依林的每一場演唱會，幾乎都是一場視聽視覺盛宴，而且絕不會讓歌迷們有重復(fù)感。
她說：“一場新的演唱會，音樂可以不重編，舞蹈可以不重跳，就這樣開演唱會，但是我不愿意。”
面對聚光燈下的嘲諷與輕看，她的應(yīng)對方式是讓自己變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2011年，33歲的孫燕姿發(fā)行專輯《是時候》，首次用長發(fā)造型示人，還著一身黑色薄紗，極具女人味，對此她說：
“這個造型希望讓大家知道，孫燕姿還有很多空間、很多的可能性?！?/span>
這是她出道的第11年，孫燕姿還在歌唱。
同年，她嫁人了。
丈夫納迪姆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圈外人，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員，兩人在相戀5年后，在新加坡低調(diào)結(jié)婚。
孫燕姿拒絕任何媒體訪問，更讓很多人訝然的是——蔡依林作為伴娘出席，也是唯一被邀請到場的明星。
此刻人們才發(fā)現(xiàn)，孫燕姿與蔡依林姐妹情深很多年了。
由左到右：納迪姆、孫燕姿、蔡依林
為人妻之后的孫燕姿，至今只推出過兩張專輯，幾乎是半隱退狀態(tài)，認(rèn)真生活。
她變得越來越低調(diào)，也從不害怕自己被外界忘卻。
孫燕姿與納迪姆已經(jīng)結(jié)婚11年了，兒女雙全，她安心地相夫教子，學(xué)做飯、畫畫、旅行，偶爾回歸唱歌，幾乎不拋頭露面。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演藝生涯前十年一直在忙，后十年則任性地過自己的生活。
2012年，生育之后的孫燕姿復(fù)出唱歌，第一次重回舞臺，就是作為嘉賓出現(xiàn)在周杰倫《摩天輪》臺北小巨蛋的世界巡回演唱會現(xiàn)場。
在現(xiàn)場，周杰倫回憶起往事，說當(dāng)年第十二屆金曲獎最佳新人獎，被孫燕姿搶走了，自己耿耿于懷了12年。
周杰倫重情重義，在孫燕姿遭遇演唱事業(yè)首次滑鐵盧時，他將她從深淵拉起。
當(dāng)時兩人在頒獎現(xiàn)場相遇，讓人訝異的是，向來靠實力講話的孫燕姿，唱歌時多次走音。
活動結(jié)束后，大家紛紛唏噓，稱所謂天后也不過如此，甚至有人開始攻擊她的外形。
周杰倫立馬站出來為孫燕姿澄清事實：“我們一起出道成長，她的每首歌和實力我都清楚，燕姿只是感冒了才會有失誤，希望歌迷們一定要理性。”
這種情誼，是同路人之間的惺惺相惜。
孫燕姿對此，沒那么在意，她在各種唏噓之后說：“這個世界本來就很大，不可能所有人都跟著一個潮流，聽一首歌。”
孫燕姿《Hey Jude》音頻：00:0004:41
當(dāng)同時代的女歌手們回歸家庭，蔡依林至今仍然活躍在歌壇一線。
她的音樂作品不再局限于愛情，且越來越呈現(xiàn)出多樣性的內(nèi)涵，包括影像與社會思考。
2018年冬天，蔡依林推出個人音樂專輯《UGLY BEAUTY》，她回歸內(nèi)心層面，不停地自省，回顧了過去二十多年遭受的所有的外貌批判。
專輯的封面，蔡依林戴上了造型夸張的巨大嘴唇模型，以回?fù)舢?dāng)年自己被嫌棄嘴大的事實，她想要打破世俗對美丑觀念的看法。
在歌曲《怪美的》MV中，場景是一個法庭，蔡依林一人分飾法官與囚犯兩角，整個過程充滿反諷的意味。
開庭的年份1980年，正是蔡依林出生的年份。
她因未符合大眾審美而被屢次判刑，她被醫(yī)生拿著精準(zhǔn)尺子測量眼角的距離，被綁架去整容。
她因為體型不夠完美，不吃水煮菜是罪過。
她鼓足勇氣重現(xiàn)“地才演唱會”的造型，那是直接促成“淋文化”現(xiàn)象形成的素材。
直到看到這里，大眾才意識到，這些年這個瘦弱的女孩，默默承受了這么多壓力，”原來她什么都知道，那些侮辱謾罵的話語”。
這首歌由吳青峰作詞的《怪美的》，靈感來源于蔡依林自出道以來這些年，大眾對她的種種批判，她勇敢地直面這些赤裸裸的說辭，拒絕任何偽善的擁抱。
“看不見我的美是你瞎了眼
稱贊的嘴臉卻轉(zhuǎn)身吐口水
審美的世界誰有膽說那么絕對
真我假我自我看今天這個我”
字里行間是蔡依林回?fù)糨浾摰膱詻Q，也是擺脫對外界認(rèn)可期待的自信。
這樣的蔡依林，怪美的。
這些年，她一直在與世俗抗?fàn)帯?/span>
有人說蔡依林整容，和林心如撞臉，她索性在《不一樣又怎樣》中，邀請林心如拍了MV。
前有林心如，后有小S。
2020年，蔡依林在高雄舉辦了演唱會，壓軸嘉賓邀請了小S。
兩人造型大膽，穿著火辣，同臺出現(xiàn)時盡顯好身材，她們配合得非常默契，甚至在唱到動情處，在舞臺上相擁熱吻，讓觀眾們頻頻尖叫。
演唱會結(jié)束后，蔡依林說：“感謝無可取代的超級國際巨星小S，托你的福我再紅了一次?！?/span>
隨后，小S發(fā)文回應(yīng)：“感謝無可取代的超級唱跳天后，托你的福沾你的光，我再紅了一次。”
蔡依林與小S
這些年，蔡依林一直在為社會弱勢群體發(fā)聲。
2019年，《玫瑰少年》獲得臺灣金曲獎“年度歌曲”獎。
“誰把誰的靈魂 裝進(jìn)誰的身體？
誰把誰的身體
變成囹圄囚禁自己”
此作品的詞曲是蔡依林與阿信合作，根據(jù)一個真實事件完成的。
臺灣少年葉永志從小就很溫柔，很會關(guān)心媽媽，鄰居們都很羨慕葉媽媽。
在他讀小學(xué)三年級時，老師找到葉媽媽，表示葉永志只喜歡女孩子玩的游戲，建議去看心理醫(yī)生。
心理醫(yī)生對葉媽媽說：“你的孩子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那些看他的人?！?/span>
葉永志因性格陰柔，遭受校園暴力，被同學(xué)扒下褲子、被凌辱，從教室到廁所的那段路，成為他短暫一生的最深恐懼。
2000年4月20日，葉永志暈倒在廁所的地上，他的口鼻血流不止，最后送到醫(yī)院搶救無效。
他才15歲，就以這種方式在春天離開了這個世界。
蔡依林知道這個故事后，創(chuàng)作了歌曲《玫瑰少年》，初稿完成后，她邀請好友阿信幫忙一起填詞，希望這首歌能為這個社會的少數(shù)群體帶去一點(diǎn)希望與力量。
亂世總是不缺耳語，生而為人無罪，你不需要抱歉，這首歌是照進(jìn)萬丈深淵的一縷陽光。
在演唱會上，蔡依林將葉永志的媽媽請到了現(xiàn)場，為大家講述了這位少年的故事。 蔡依林說：
“謝謝葉媽媽，包括我自己在內(nèi)，從小到大都在找認(rèn)同，我們被教育什么是正常，卻很少被教育要有包容心，接納、先從接納自己開始，也許發(fā)生在你身邊很特別的事情，不代表你很奇怪，當(dāng)你有對象可以傾訴，代表你開始接納自己，也許發(fā)現(xiàn)自己不一樣，請多一份包容心，也許真的不一樣，但是那又怎樣?！?/span>
蔡依林知道在任何情況下，自己都可能成為某種少數(shù)，所以她要有同理心去愛身邊的人，“愛就是用完美的眼光，去看待不完美的人”。
2019年金曲獎，當(dāng)陳奕迅宣布蔡依林的《Ugly Beauty》獲得年度專輯時，蔡依林露出自信的笑容。
不再像當(dāng)年《舞娘》得獎時被嘲諷質(zhì)疑，此次她拿獎時，臺下響起掌聲，蔡依林說：“如果你還沒到40歲，我跟你講，40歲真的feel damn good！”
眼神堅定有光，不再畏懼任何。
她從一個乖順的女孩成為了只討好自己的蔡依林，所有心頭的昏暗都已遠(yuǎn)去。
42歲的蔡依林，看起來很松弛，她不再會像當(dāng)年那樣用力地展示自己的“拼命三娘”人格標(biāo)簽。
“過去20年我都在表演才藝，我以前太習(xí)慣很忙，比較容易緊繃，但經(jīng)過一整年休息，好像我不一定要表演才藝才是我。”
她不再想成為一個完美的人，完美多蒼白。
蔡依林單身至今，孫燕姿掛念至今，總是不忘為好友牽線。
2015年，蔡依林在新加坡舉行演唱會，她唱了《遇見》，當(dāng)眾告白孫燕姿：“我遇見你是最美的意外。”
蔡依林與孫燕姿的意外，從21年前臺北跨年夜的高跟鞋走起，這一走，便美到了如今。
2001年臺北跨年夜21歲的蔡依林與23歲的孫燕姿
她們走的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孫燕姿如今自嘲是“冷門歌手”，蔡依林接受了自己的不完美。
當(dāng)生命不再年輕，眼神中也有了太多復(fù)雜深刻的情感，才知道命運(yùn)本就無可奈何，也無處可逃，不妨接受自己是個凡人的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