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挨打種種 ◎劉水芹 我們那個年代,大多數(shù)孩子挨過父母打。 翹起蘭花指,砸去一筷頭。 在我六七歲時,不記得受誰影響,吃飯時喜歡翹起一根手指。母親警告:不允許翹手指頭,下次發(fā)現(xiàn),用筷子拴。被警告后,也管幾天,又一次吃飯時,手指不由地翹起來,母親忽然用筷子砸向我的手指頭,疼得我齜牙咧嘴,兩眼含淚低頭刨飯,哥哥弟弟抿嘴笑。以后再沒有翹手指頭,現(xiàn)在納悶:手指頭怎么就翹起來的呢? “三哄不如一筷頭”! 上下無根絲,拿來樹條抽 前莊三毛子七歲,因為犟,經(jīng)常挨打。他爸爸在外地工作,一次回家,給家里每個人都買了一份禮物,孩子母親一條紅圍巾,大兒子一雙藍(lán)色解放鞋,女兒是粉紅色的蝴蝶結(jié);三毛子最小,他爸爸為他買的是一雙黑色的襪子。收到禮物是開心的,三毛子帶著幾分得意,穿著新襪子去奶奶家炫耀。 他二叔三叔有意捉弄三毛子,說:黑色襪子,要么是大人穿,要么是女的穿,這襪子肯定不是買給你的,穿著很難看。連平時他信任的大姑也說他穿不好看。三毛子信以為真,本想炫耀,沒想到大家都說難看,回家找他爸爸說襪子難看,不要襪子了。 暮春時節(jié),天氣微冷,他爸爸似乎有些后悔,怕孩子感冒,派他姐把衣服送給他穿上,倔強(qiáng)的三毛堅決不穿,被凍得蜷縮在門口。姐姐拉他也不進(jìn)屋,他爸爸再也忍不住了,老鷹抓小雞把他拎進(jìn)屋里,放在地上,拿起旁邊的樹條,啪啪啪,三毛穿起衣服穿上襪子。 丫頭無厘頭,扔進(jìn)塘里漚。 女孩子挨打比較少,小敏卻差點被扔進(jìn)豬騷泥塘。 八十年代前期,農(nóng)村沒有通上電,晚上家里點的是煤油燈。秋收時節(jié),家里較忙,晚飯較遲。她父母做晚飯時,小敏兄妹幾個圍著小桌子,看著桌子上的一盞煤油燈,等著等著,小敏趴桌子上睡著了。 她母親喊起吃飯,小敏沒睡醒,難受地哭起來。大人白天忙碌比較累,耐心不足,看她哭就說:“不吃就上床睡覺,哭什么呀?”本來哭聲不大,這么一說,小敏放聲大哭。她父親叫她不要哭,她卻無所顧忌地使勁嚎哭,父親有些生氣:“再哭,把你扔門口豬騷泥塘里?!?/span> 各家都有豬圈,豬的屎尿與泥水混合的坑,叫“豬騷泥塘”,屬于農(nóng)家土雜肥,骯臟指數(shù)僅次于糞坑。 小敏依然哭,其他孩子似乎在看熱鬧,她父親脾氣暴躁,拽起小敏向門口豬圈走,已經(jīng)拎起來了,門旁的嬸娘趕緊把她摟住,哄著抱回家。 逃學(xué)上網(wǎng)吧,繩捆吊樹頭。 九十年代后期,許多爸媽在上海打工。王小建跟奶奶生活在老家,初二那年,不想上學(xué),每天跟著社會上的小混混游蕩,奶奶管不住他,只好跑到路邊的小店打電話給上海他爸爸。 爸爸在游戲室找到他,拖著回家,路上和他交談,希望他能聽奶奶話,好好學(xué)習(xí)。王小建一路沉默,還沉浸在游戲里。 爸爸帶他到家,讓王小建奶奶到鄰居家串門,自己把門拴好,解下自己的褲帶,在院子里狠狠地抽打王小建。鄰居們聽到屋里殺豬般的哭喊,趕快告訴王小建他奶奶,但是奶奶進(jìn)不了家門。 他爸爸用一根粗繩子,捆住王小建手腳,拴吊在院子里一棵樹上,告訴孩子奶奶,不要靠近,孩子再不打不教育就遲了。 他奶奶含著淚,一夜沒合眼。王小建先哭,下半夜沒有動靜,他爸爸也從窗戶查看幾遍,自己也怕打出事。 奶奶熬到天亮,開門看綁了一夜的孫子:不能學(xué)壞啊。 奶奶給王小建松綁吃飯,飯后他爸爸騎著自行車帶孩子上學(xué)。從此以后,王小建發(fā)奮學(xué)習(xí),讀高中,讀大學(xué)。王小建自己說:“感謝爸爸的的一頓暴打,否則我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原先跟我玩的幾人都進(jìn)去過?!?/span> 時代變化了,社會文明程度都提高了,不能蕭規(guī)曹隨,打孩子涉嫌違法了。 雖然棍棒下不一定出孝子,但是必要的懲戒應(yīng)該有,家里舍不得,以后到社會上會被別人懲戒。 小時候挨打的孩子, 長大后耐挫能力更強(qiáng)。
作者簡介:劉水芹,女,1973年生,江蘇省泗陽縣人。喜歡每一片綠葉,耕耘在黑土地的園丁,愛與兒童在一起,喜歡讀書,文章散見各類報刊。散文《車來車往》暗合2017江蘇省高考作文題,后被拍攝成視頻散文,騰訊視頻發(f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