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2名俄羅斯游客相繼病死在蒙古。4日蒙古國家緊急事務管理局表示,這2人可能死于鼠疫,隨后隔離了169人,其中11人被“無限期隔離”。
蒙古國衛(wèi)生部門表示,這名俄羅斯男子可能是因為獵殺土撥鼠感染了“鼠疫”,鼠疫又稱“黑死病”。
有關人員在消毒(今日俄羅斯)
據了解,歷史上有三次鼠疫大流行。
首次大流行發(fā)生于6世紀,起源于埃及的西奈半島,波及到歐洲所有國家,死亡近2500萬人;第二次發(fā)生于14世紀,起源于美索不達米亞,僅歐洲就死亡2500萬人;第三次發(fā)生于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死亡1200萬人。
難怪消息一出,不少網友都表示心慌慌?;仡櫄v史,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在流行病和傳染病的瘋狂肆虐下,人類的生命是何等脆弱。
蒙古人起初生活的歐亞大草原,是滋生各種瘟疫的溫床。那里的生態(tài)環(huán)境,非常適合各種鼠疫病菌的產生和傳播。草原上最主要的鼠疫攜帶者,是一種叫大沙鼠的動物,這東西不會咬人,但跳蚤會咬它們。跳蚤再來叮人的時候,就會把鼠疫傳染給人類。
在當時,鼠疫幾乎是不治之癥,患者死的時候內臟會大出血,流出黑色的膿水,所以它在歐洲就有了一個可怕的名稱:黑死病。
鳥嘴面具
1346年,蒙古欽察汗國的軍隊進攻黑海邊上的一個城市,這個時候,蒙古軍中開始有鼠疫蔓延,每天都有大批士兵死去。蒙古軍隊圍不下去了,只能撤退,但在撤退之前,他們用投石機把病死的人扔進了城里,準備惡心惡心對方。
這何止是惡心,簡直就是生化武器。很快,鼠疫就在城里傳播開了,全城的人幾乎死絕,剩下的人屁股尿流地逃回了歐洲。
這一逃,就帶來了更大的災難。在極短的時間里,黑死病蔓延到整個歐洲,以及伊朗、中東、埃及和阿拉伯半島。
絲綢之路現(xiàn)在變成了死亡之路,黑死病所到之處,不管貧富貴賤,不管是白人還是黑人,人們都是成片成片地倒下。
在那個恐怖的年代,整個歐洲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準確的數字根本就無法統(tǒng)計,但至少有2500萬歐洲人死于黑死病。
1918-1919年,一場大流感橫掃世界。歷史數據估計全球死亡人數為5000萬~1億,不僅高于歷年來命喪艾滋病的人數總和,更遠超中世紀死于黑死病的人數。
據估計有5億人被感染,占當時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在那個醫(yī)療研究才剛起步,隔離措施還不完善,世界戰(zhàn)亂頻發(fā)的年代,這場流感的規(guī)模達到了高峰。除了南極洲之外,全世界都被大流感的死亡陰云所籠罩,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是當時許多城市的常態(tài)。
有的生物學家甚至認為,這場大流感差點毀滅了人類文明。
《流感》
這場大流感是怎么發(fā)生的呢?時間來到了1916年,歐洲深陷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各國為打仗的事情焦頭爛額。
我們知道,打仗總是會死人的,對于細菌、病毒之類的病原體來說,沒有比尸體更好的溫床了。所以,有戰(zhàn)爭的地方,往往就有傳染病的流行。在物資匱乏的戰(zhàn)場上,傳染病是比槍炮更致命的死神。
沒想到,當時美國中部小縣城里爆發(fā)的一場地區(qū)性感冒,潘多拉的盒子在這里被打開了。死神跟隨加入一戰(zhàn)的士兵,擴散到了萬里之遙的歐洲,在那里轉了一圈之后,變得更加致命,然后又回到了美國,向美國本土的軍人和民眾展示出了恐怖的一面。
《流感》
在美國之外,流感侵襲了整個世界。
歐洲的各個國家因為大量平民的死亡,紛紛喪失了活力。在德國法蘭克福,住院的流感患者有將近三成去世;在法國巴黎,高達半數的流感患者由于各種各樣的并發(fā)癥死亡;在西班牙和瑞士的某些地區(qū),死亡率甚至達到了總人口的10%。
非洲和亞洲大陸也未能逃脫厄運。在南非開普敦和其他幾個城市,有4%的人口在流感大爆發(fā)前幾周就死于這種病毒感染。在俄羅斯和伊朗,大流感殺死了7%的人口。中國的死亡人數不祥,但根據記載,重慶有一半的居民染上了致命病毒。在人口密集的印度,流感的殺傷力達到了高峰——導致超過2000萬人死亡,整個國家?guī)缀醭闪藟瀳觥?/p>
從中世紀的黑死病、一戰(zhàn)的大流感,再到先前的霍亂、非典、埃博拉,這些致命的流行病從何而來,又是如何傳播的呢?一種病毒為什么那么神通廣大,能在一天之內就到達五大洲呢?
《流行病大爆發(fā)》的作者認為,城市擴張、交通工具的發(fā)展,甚至是政治謊言和堅定的信仰都能成為流行病傳播的幫兇。
從輪船到火車再到飛機,人類交通工具的發(fā)展真是日新月異,現(xiàn)在只要幾個小時就能夠穿越幾千公里。然而,這種飛速的發(fā)展不僅給我們帶來了便利,也為病菌的傳播創(chuàng)造了條件。要是沒有交通系統(tǒng)的幫助,病菌傳播得可就沒那么快那么遠了。
今天,飛機已經成為了人們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之一,病菌要周游世界就更容易了。
《流感》
我們看看2003年爆發(fā)的非典,當最開始的一批患者在廣州住院以后,醫(yī)生們當時還不知道什么情況。負責這個項目的醫(yī)生飛到了香港,住進了當地的酒店,又把病毒傳染給了另外12個人,其中就包括一名空姐。這個空姐后來又飛到了新加坡,這才生病去看醫(yī)生。她的醫(yī)生原本要飛去紐約,卻在法蘭克福就病死了。
那其他被感染的人呢?有的去了越南,有的去了加拿大,還有的去了美國。于是,SARS病毒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傳播到了五大洲,挺嚇人的吧!
人多的地方會給病菌提供了三個有利條件:
首先,人越多病菌傳播得就越快。要知道,許多病菌都依靠接觸傳播,比如握手。所以一個地方越擁擠,人們接觸的頻率就會越高。因此,一旦病菌從人煙稀少的地區(qū)進入到擁擠的城市,就會開始瘋狂傳播。
《流感》
其次,病菌在人多的地方存活更久。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病菌很容易就能找到下一個目標,也就是說,流行病的周期就會拉長。比如說,在2014年之前,埃博拉病毒都是在小城市里爆發(fā)的,幾個月就消停了。
但在2014年,埃博拉病毒卻傳到了西非大城市里的貧民窟,那里人非常多,結果,在10個月之后,感染人數還在增加。
最后,病菌在人群集中的地方更加肆無忌憚。在人比較少的環(huán)境中,病菌不會太猛,因為如果宿主死得太快,它也就沒時間感染其他人了。然而,在人擠人的城市里,病菌的傳播變得很快,所以就不用有什么顧慮,可以讓宿主很快生病甚至死亡。
紐約市雖然缺過水,但卻從來不缺腐敗的政客。在他們手底下的糟糕的公共衛(wèi)生系統(tǒng),就成了流行病爆發(fā)的另一個主要原因。實際上,紐約的兩次霍亂疫情,都跟一個視權如命的參議員有關。
18世紀初,曼哈頓的淡水非常緊張,甚至屋子著火都找不到水滅火。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醫(yī)生約瑟夫·布朗恩和工程師威廉·威斯頓提議,投資20萬美元建立自來水廠。
《流感》
然而,共和黨議員亞倫·伯爾一邊反對,一邊開始自己建自來水廠。不過,伯爾關心的根本不是用水問題,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成立一家銀行,因為那時候,整個銀行業(yè)都掌握在死對頭聯(lián)邦黨派的手里。于是,他就想出了這樣一個幌子。為了證明自己的項目利國利民,除了銀行,他還要建立自來水公司。
后來,他的計劃通過了審批,還籌到了200萬美元的投資。但事實上,他只投入了不到18萬建自來水廠,剩下的都留給了他的銀行。結果,在接下來的50多年里,這些豆腐渣工程給人們供的一直都是受污染的飲用水,最終促成了1932年和1949年的霍亂大爆發(fā)。
古希臘有一位醫(yī)生叫希波克拉底,他被人們譽為西方“醫(yī)學之父”,如果你是學醫(yī)的,很可能就宣讀過希波克拉底誓詞。
舉個例子,在19世紀,醫(yī)生一般都不愿意治療霍亂病人。為什么呢?就是因為這有悖希波克拉底的教導。
當時,包括威廉·布魯克·奧肖爾西在內的一些醫(yī)生,其實已經找到治療霍亂的好辦法,就是通過靜脈注射補充體內流失的液體和礦物質。為了驗證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奧肖爾西對200多名染上霍亂的犯人進行了治療,結果死亡率低于4%,這比不接受治療的人要低得多。
那么問題來了,這么有用的方法,為什么會被頂尖的醫(yī)療機構忽略呢?
《流感》
原因就在于,19世紀初的時候,醫(yī)生對希波克拉底深信不疑,他認為霍亂之類的流行病都是通過瘴氣傳播的,這種瘴氣又臭又有毒。
所以,大家覺得替換體內液體和礦物質的方法非常不靠譜,于是奧肖爾西的方法就被徹底忽略了。結果,很多明明可以治好的病人就無辜地去世了。
文明帶給我們的不僅是進步,還有各種各樣新的病菌??茖W家們認為,在未來的幾十年里,就會出現(xiàn)新的流行病大爆發(fā)。
考慮到生存的問題,我們必須關注新病菌的起源和成因。不管怎么說,我們在應對流行病疫情的時候,都不能過分恐慌,但也要保持對新型疾病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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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涼山
排版|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