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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代歌王終身不娶,只為了她

          來   源:最人物(ID:iiirenwu)

          作   者:北方女王

          1985 年,唱著羅大佑《明天會更好》的人們,如今一個個出現(xiàn)在面目虔誠的人流之中。

          他們有的已為人父、有的仍孑然一身,有的沉寂許久…….似是故人來,但江湖中,已沒有故人的知音。

          2019 年,滾石唱片發(fā)布了《明天會更好》的高清版 MV,年輕人在看到他們青澀面孔的同時,也看到了那代人對社會的擔當。

          這些人的歌或許在當下已經(jīng)有些不合時宜,但那是他們生命的一部分,也是幾代人的回憶,是少年懵懂的情愫,是中年疲憊,是一起走過的日子。

          我們擁抱過它,它也帶給過我們感動。

          上個世紀的這些歌者有多牛,現(xiàn)在的年輕人已經(jīng)不知道了。

          不解風情的春風吹拂了「少年的心」37 年,《明天會更好》成為懷舊的經(jīng)典作品,也是 80 年代理想主義的代名詞。

          在嘈雜熱鬧的新世界里,在文化嚴重缺失、追求感官刺激的時代,當年唱歌的人已經(jīng)老了,那純真的年代也回不去了。

          往事只能回味,生活只能珍惜,愛人只能陪伴。

          沒有饑荒、動蕩的安寧生活,永遠可貴。

          上世紀八十年代,非洲大饑荒爆發(fā),被報道為「地球上最接近地獄的地方」。
           
          著名音樂人邁克爾·杰克遜感到心痛,他與好友萊昂納爾·里奇受到英國歌手菲爾·柯林斯的影響,想要一起寫首歌給大家以安慰。
           
          在洛杉磯的錄音室,一首感動整個世界的公益歌曲誕生了。邁克爾·杰克遜邀請了 45 位當紅歌手,那首歌的名字叫《We Are The World》。
           

          之后在倫敦和費城,一場名為「拯救生命 Live Aid」的演唱會,匯聚了各個搖滾巨星們:鮑勃·迪倫、麥當娜、皇后樂隊……
           
          那場演唱會,為非洲災(zāi)民籌集了數(shù)千萬美元,人們意識到原來音樂的力量是如此強大,善良與愛可以跨越種族與距離。
           
          世界另一邊,有位穿黑衣的年輕人為此熱淚盈眶,黑色墨鏡下的眼睛里流出了幾行熱淚,他想要為此做點什么。
           
          他的名字叫羅大佑。
           
          年輕時的羅大佑

          1985 年,32 歲的張艾嘉與 31 歲的羅大佑因一首公益歌曲,分手后再次聚到一起。
           
          一個寫詞作曲,一個做總召集人。
           
          羅大佑與張艾嘉

          彼時的羅大佑在華語樂壇盡顯鋒芒,早已寫出《之乎者也》這樣振聾發(fā)聵的作品,它幾乎超越了流行音樂的藩籬,一句句拷問著現(xiàn)代人最為敏感的那根神經(jīng)。
           
          之乎者也 音樂: 羅大佑 - 10年朋友 1

          羅大佑創(chuàng)作了《明天會更好》,和他的許多作品一樣,這次的歌詞也沒能過審,歌曲監(jiān)制李壽全認為有些詞匯過于灰色,不適合這樣溫暖的主題。
           
          羅大佑《明天會更好》原來的手稿
           
          后來,歌詞經(jīng)由李壽全、張艾嘉、張大春等人的修改之后,才最終定稿。

          1986 年是世界和平年,為提前一年慶賀這特殊的日子,人緣極好的張艾嘉,召集了各個地域的歌者來共同演唱這首歌。

           1985年,滾石《明天會更好》視頻

          《明天會更好》

          作詞 : 羅大佑/張大春/許乃勝/李壽全/邱復(fù)生/張艾嘉/詹宏志
          作曲 : 羅大佑

          蔡 琴: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
          慢慢張開你的眼睛

          余 天: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獨的轉(zhuǎn)個不停

          蘇 芮:
          春風不解風情 吹動少年的心

          潘越云:
          讓昨日臉上的淚痕 隨記憶風干了

          甄 妮:
          抬頭尋找天空的翅膀
          候鳥出現(xiàn)它的影跡

          李建復(fù):
          帶來遠處的饑荒
          無情的戰(zhàn)火依然存在的消息

          林慧萍:
          玉山白雪飄零 燃燒少年的心

          王芷蕾:
          使真情溶化成音符
          傾訴遙遠的祝福

          黃鶯鶯:
          唱出你的熱情 伸出你雙手
          讓我擁抱著你的夢
          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

          洪榮宏:
          讓我們的笑容 充滿著青春的驕傲
          為明天獻出虔誠的祈禱

          陳淑樺:
          誰能不顧自己的家園
          拋開記憶中的童年

          娃 娃:
          誰能忍心看那昨日的憂愁
          帶走我們的笑容

          王夢麟:
          青春不解紅塵 胭脂沾染了灰

          李佩菁:
          讓久違不見的淚水 滋潤了你的面容

          費玉清:
          唱出你的熱情 伸出你雙手
          讓我擁抱著你的夢 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
          讓我們的笑容 充滿著青春的驕傲
          為明天獻出虔誠的祈禱

          齊 豫: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
          慢慢張開你的眼睛

          鄭 怡:
          看那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獨的轉(zhuǎn)個不停

          江 蕙:
          日出喚醒清晨 大地光彩重生

          楊 林:
          讓和風拂出的音響 譜成生命的樂章
           
          合唱:
          唱出你的熱情 伸出你雙手
          讓我擁抱著你的夢 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
          讓我們的笑容 充滿著青春的驕傲
          讓我們期待明天會更好
          唱出你的熱情 伸出你雙手
          讓我擁抱著你的夢 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
          讓我們的笑容 充滿著青春的驕傲
          讓我們期待明天會更好

              ……
           滑動查看歌曲《明天會更好》歌詞

          這些歌手跨越不同地域、不同唱片公司,打破了簽約限制,其中有蔡琴、齊秦、蘇芮、李宗盛、費玉清等一眾大腕。
           
          時隔 37 年,《明天會更好》這首歌曲依舊在被人傳唱,當年那些唱歌的人早已散落在天涯,我們還在追憶。
           
          1985 年,31 歲的羅大佑在《明天會更好》錄音室

          這首歌曲問世后,很快傳唱開來,不久之后,中國香港的歌手也齊聚一堂。

          這段珍貴的影像,記錄了那個時代最美麗的聲音,也記下了他們年輕的時候。

          80 年代,梅艷芳、張國榮、張學(xué)友、蘇芮、許冠杰、鄺美云、林子祥、譚詠麟、陳慧嫻……共同演繹《明天會更好》粵語版

          唱歌的那一天,每個人都很美、很陽光,笑容掛在臉上,眼中有光芒,每個人都相信,明天真的會更好。

          「輕輕敲打沉睡的心靈,慢慢張開你的眼睛?!?/span>
           
          唱第一句的,是當年 28 歲的蔡琴,并不是因為她最知名,而是她的聲音最低沉,堪稱人間低音炮,后面的聲音又一階比一階高。
           

          她的母親曾一度很擔心:「我的女兒啊,20 歲不到的年紀,聲音像個 30 歲的女人?!?/span>
           
          多年以后,蔡琴感慨:「誰知道我可以唱這么久呢?」
           
          缺口 音樂: 蔡琴 - 蔡琴36首經(jīng)典精選


          唱這首歌的時候,她剛剛和導(dǎo)演楊德昌結(jié)婚不久,專輯《最后一夜》大火,成為該年度唱片銷售排行榜榜首,被列入長青級典藏版。
           
          她的聲音是最完美的一件樂器,適合在深夜一個人靜靜地聽。
           
          作為臺灣極具有影響力的歌后,蔡琴擁有令幾代人余音繞梁的記憶。 

          1981 年,她的專輯《你的眼神》賣了上百萬張。
           
          你的眼神 音樂: 蔡琴 - 蔡琴海上良宵演唱會
          年輕時的蔡琴

          是誰在敲打我窗
          是誰在撩動琴弦
          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
          漸漸地回升出我心坎

          蔡琴的聲音,有著大河的深沉,黃昏的落寞,又有宿醉難醒的纏綿。
           
          成就她的那個人,名叫梁弘志。
           
          梁弘志

          70 年代末,他寫下了著名的《恰似你的溫柔》,那年這位青年只有 17 歲。
           
          有很多人試唱了這首歌,到了蔡琴唱的時候,她將音調(diào)降低,速度放慢,唱出了自己的風格。
           
          彼時的梁弘志恰好下樓梯走了一半,聽到蔡琴的聲音后立馬返回到錄音室,問:「這個人是誰,我要讓這個女孩唱我的這首歌,如果不是她唱,我就不讓你們用這個歌?!?/span>

          早年蔡琴與梁弘志 珍貴影像視頻《恰似你的溫柔》

          因為這首歌,蔡琴紅得一塌糊涂,命運自此改變。

          她曾說過:「沒有梁弘志就沒有蔡琴?!?/span>
           
          恰似你的溫柔 音樂: 蔡琴 - 蔡琴海上良宵演唱會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有人說這是「華語流行音樂中最令人動容的意象詩句之一」。
           
          從校園民謠涉足歌壇到以《恰似你的溫柔》一夜成名,蔡琴被譽為世界華語樂壇的「常青樹」,她所演唱的三百多首歌曲,大都成為日后經(jīng)久傳唱的經(jīng)典之作。
           
          1984 年,蔡琴被導(dǎo)演楊德昌選中,讓她出演自己執(zhí)導(dǎo)的電影《青梅竹馬》中的女主角阿貞。

          而正是這個男人,日后成為她心中永遠的傷痛。
           
          祈禱 音樂: 蔡琴 - 愛像一首歌

          1984 年,楊德昌導(dǎo)演電影《青梅竹馬》
          海報上的人物:侯孝賢與蔡琴

          兩人因戲結(jié)緣,擦出愛情的火花。
           
          面對楊德昌的猛烈追求,蔡琴被對方的成熟深情所打動,第一次墜入情網(wǎng)。
           
          那一年,蔡琴先后推出兩張唱片,《此情可待》和《癡癡地等》,單從專輯名字,也可以得知當時這位戀愛女人的心跡。
           
          沒有安全感的她,源于童年原生家庭的不圓滿,面對大自己 10 歲的楊德昌,覺得自己找到了依靠,她迫切地想要和他組建一個家庭。
           
          終于在 1985 年,兩人結(jié)婚了。
           
          蔡琴與楊德昌

          剛剛步入婚姻,正是感情最為濃密時,楊德昌卻對蔡琴提出「無性婚姻」的要求:

          「我們應(yīng)該保持柏拉圖式的交流,不讓這份感情摻入任何雜質(zhì),不能受到任何的褻瀆和束縛。因為我們的事業(yè)都有待發(fā)展,要共同把精力放到工作中去?!?/span>
           
          或許是對愛情的過于癡迷和執(zhí)著,蔡琴同意了新婚丈夫的想法。
           
          他們同居一室,卻不同床而臥,回想起那漫長的十年,她說:「太認真了,自己所做出的承諾就會做到底?!?/span>
           
          在那段婚姻里,蔡琴多數(shù)的日子是孤單的。
           
          她傾盡自己的所有支持丈夫的事業(yè),日子越久,她越意識到在這段關(guān)系中自己從未得到過照顧。

          在外,她是歌后蔡琴,回到家她是賢妻良母,幫丈夫談電影項目。
           
          被遺忘的時光 音樂: 蔡琴 - 蔡琴海上良宵演唱會


          可是人心難知,婚姻中的背叛來得猝不及防。

          1995 年,楊德昌認識了小自己 18 歲的鋼琴家彭鎧立,他向蔡琴提出離婚。

          表面上的恩愛關(guān)系崩然倒塌,苦心經(jīng)營的一場美夢最終卻是冰冷現(xiàn)實。
           
          在一次發(fā)布會上,楊德昌對于自己長達十年的婚姻做出斷論:「10 年感情,一片空白?!?/span>

          蔡琴很委屈,她表示自己不是一片空白,有全部的付出。
           

          此后的蔡琴一度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人,在外面頭也抬不起來,她在歌曲《把悲傷留給自己》里,苦楚地唱道:
           
          把悲傷留給自己 音樂: 蔡琴 - 情鎖
          我的悲傷留給自己
          你的美麗讓你帶走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
          假裝生命中沒有你

          后來的她,從乳腺癌中重生,走過那段悲傷的婚姻,重重低谷后,卻始終沒有放棄過唱歌。

          患病期間發(fā)生的事,讓蔡琴重新了解了人生。在病后,打算面對最差結(jié)局的蔡琴,將自己所擁有的物品一一送人,只留下幾件必要的用品,最后有了幡然的發(fā)現(xiàn):原來人活著,只需要這么少的東西……

          人生到了某個時候,總要開始做減法的。

          2007 年的初夏,蔡琴一襲青衣出現(xiàn)在劇場,多家媒體一下涌向舞臺,鎂光燈閃爍不停。
           
          她淡淡地說:「媒體不是為了她的歌而來,而是因為另外一件事?!?/span>
           
          她低吟地唱著《恰似你的溫柔》,歌聲低回流蕩,人們開始和聲隨唱。余音繚繞然后戛然而止時,人們報以狂熱的掌聲。
           
          被遺忘的時光 音樂: 蔡琴 - 不了情 2007經(jīng)典歌曲香港演唱會


          蔡琴說:「你們知道的是我的歌,你們不知道的是我的人生,而我的人生對你們不重要?!?/span>
           
          她說的「另外一件事」,是他前夫楊德昌因癌癥去世;她說的「人生」,是自己的人生。
           
          人生除了自己,誰可能知道,一個曾經(jīng)愛得不能自拔的人死了,蔡琴說:「早知道他生命這么短暫,我愿意早點跟他離婚,放他好好享受他的生命?!?/span>
           
          給電影人的情書 音樂: 蔡琴 - 不悔

          楊德昌與蔡琴

          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
           
          2016 年,蔡琴在個人演唱會上,篤定宣布:
           
          「我不會再嫁人了,我畢生嫁給舞臺。」
           

          年輕的時候,她渴望像很多普通人一樣,組建一個溫暖的家庭,后來所經(jīng)歷的一切讓她如夢初醒。
           
          那年,蔡琴 60 歲。

          十九年前,在一檔節(jié)目里,費玉清問蔡琴:「你會不會想要生一個小孩?」

          蔡琴答:「這是我一生最遺憾的事情?!?/span>
           
          費玉清繼續(xù)說道:「你還年輕,來得及啊。」
           
          蔡琴與費玉清

          那么這個問題放到費玉清身上,他覺得自己還來得及嗎?
           
          費玉清,一個在 1985 年大腕云集的《明天會更好》里唱兩句半的男人。
           
          那年,他剛到而立之年。
           

          費玉清在當時,是炙手可熱的男歌手,憑借「被上天吻過的嗓子紅遍各地。
           
          在 80 年代的華語樂壇,他與鄧麗君、齊豫、蔡琴等人分庭抗禮,人們常說:「論華語樂壇情歌之最,女有鄧麗君,男有費玉清?!?/strong>
           
          一年之后,他演唱的《一剪梅》紅遍大江南北,彼時的費玉清,已是可以和劉文正齊名的歌手。
           
          一剪梅 音樂: 費玉清 - 金曲精選6 一剪梅

          真情像梅花開過,冷冷冰雪不能淹沒
          就在最冷枝頭綻放,看見春天走向你我


          悠遠的古琴,蒼涼的木魚,與費玉清珠玉般的聲音融合在一起,使人無不感嘆,甚至有日本的迷妹慕名而來。
           
          安井千惠說: 「一聽到他的歌聲,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等演出結(jié)束,這個女孩大膽跑去了后臺,找費玉清合影。
           
          老照片上的兩個年輕人,笑得很開心。
           
          我在你左右 音樂: 費玉清 - 清韻悠揚 精選二

          安井千惠與費玉清

          彼時的他們,當然不會想到在嶄新的未來,會有柔軟的愛情與難熬的結(jié)局在等著自己。
           
          費玉清和安井千惠不論走到哪兒,手總是緊緊地牽在一起。那四目相對的眼睛里,滿是愛意,只有彼此。
           
          1981 年,兩人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訂婚儀式,可就在費玉清拜見愛人家長時,意外發(fā)生了。
           

          女方家長要求費玉清入贅,來日本生活,減少露面演出的次數(shù),日后孩子要隨母姓「安井」。
           
          如此無理的條件讓費玉清很苦惱,思考了一番后他對千惠說:「你要跟我就留下來,我不會去日本的,你要走我就送你離開。」
           
          談及當年分手的情景,費玉清忘不了那年秋天的橘紅色柿子樹。
           
          婚約解除,將要分別時,安井千惠將院子里的柿子全部摘了下來,讓他帶回家。
           
          一段感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安井千惠與費玉清

          多年后,安井千惠嫁了人,成為了別人的妻子,時常帶著孩子遠赴臺北看費玉清的演唱會。
           
          費玉清稱她為故人,他們以老朋友的身份彼此問候寒暄,卻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似是故人來,但江湖中,已沒有故人的知音。
           
          千里之外 音樂: 周杰倫;費玉清 - 歌聲飄過30年——第五場·信息時代歌曲風格的形成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你無聲黑白;
          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2006 年,在《千里之外》里,旁觀者聽到費玉清無聲的告白。
           
          他與周杰倫在錄音室錄制《千里之外》,方文山說:「小哥差點淚灑錄音棚?!?/span>
           
          二十多年過去了,費玉清還是無法忘懷,往事并不如煙。
           
          至今,他還是孑然一身。

          在大家問及他的感情狀態(tài)時,費玉清笑著說:「不是隨便牽手就能點燃一場愛情,不是隨便一個女子便能將就半生,恩愛承歡。」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心戀 音樂: 費玉清 - 心聲·感動


          他將所有的愛都給了自己的演唱事業(yè)和父母,天不遂人愿,2010 年, 83 歲的母親病逝,費玉清抱著母親的遺體不肯放手,嚎啕大哭。
           
          送別母親后,他陷入了巨大的悲傷中,無法正常工作。
           
          七年之后,費玉清的父親也離開了他。
           
          費玉清與哥哥,姐姐,媽媽

          因有工作在身,家人沒有在第一時間告知他這件事,費玉清這次格外安靜,沒有表現(xiàn)出悲痛欲絕,只說了一句話:「身為藝人沒有在人前悲傷的權(quán)利。」
           
          可是他卻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再次發(fā)聲已是 2018 年 9 月 27 日 ,費玉清向外界發(fā)出自己親筆寫下的告別信。
           
          夢駝鈴 音樂: 費玉清 - 夢駝鈴


          在信中,他表達了雙親離世后的無限感傷,將在 2019 年巡回演唱會后,正式退出演藝工作:
           
          「當父母親都去世后,我頓失了人生的歸屬,沒有了他們的關(guān)注與分享,絢麗的舞臺讓我感到更孤獨,掌聲也填補不了我的失落。」
           
          不論是生命中的哪一場救贖,往往來自痛苦的淬煉。
           
          2019 年 11 月 7 日,費玉清在臺北完成最后一場告別演唱會,自此正式封麥,有心酸,也有釋然。
           
          2019 年 11 月 7 日,費玉清在臺北告別演唱會

          人生中的重大告別,都不是突然發(fā)生了,步子慢了、葉子黃了、往事模糊了、很多事情慢慢放下了,告別就發(fā)生了——發(fā)生在最細碎的點滴里,悄無聲息,不可逆轉(zhuǎn)。

          這是一代老派人的漫長告別。
           
          那年,他 64 歲。
           
          最后一首歌,費玉清選擇了《南屏晚鐘》,舞臺下的觀眾與他集體合唱。
           
          南屏晚鐘,隨風飄送
          相思有什么用,我走出了叢叢森林

          一曲終了,費玉清哽咽著放下麥克風,遠去的背影,成為一個時代的剪影。
           
          南屏晚鐘 音樂: 費玉清 - 清韻悠揚 精選二


          如今他退出歌壇,孤身生活,偶爾坐坐火車,沒有目的,經(jīng)過某個小鎮(zhèn),在路邊的稻田走走停停,一個人的自處不算缺憾。
           
          費玉清,就此別過。

          費玉清人稱「小哥」,曾同臺演唱過的另一位歌者叫齊秦,也同為「小哥」。
           
          齊秦與費玉清

          1985 年,齊秦在《明天會更好》里唱的是這句:「讓我擁抱著你的夢,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

          也在這年,他發(fā)行了退役后的首張創(chuàng)作專輯《狼的專輯》。
           
          一頭長卷發(fā),一副黑色墨鏡,一件亮皮衣,大家記住了這個看似不羈實則內(nèi)心柔軟的少年。
           

          漫步于紅塵之中,他就像一只獨自行走的狼。
           
          那年,齊秦 25 歲。
           
          他時而桀驁,時而孤獨,符合了當時年輕人的心理狀態(tài),很快形成一股潮流,和當年的羅大佑一樣掀起了一場音樂風暴。
           
          那些帶著期待和希望看向齊秦的年輕人,和幾十年前站在低處,抬起頭仰視著羅大佑的齊秦,某種意義上是一種重合。
           
          狼 音樂: 齊秦 - 狼 97黃金自選輯
           
          1988 年,齊秦與姐姐齊豫舉辦《天使與狼》演唱會,在齊豫的邀請下,羅大佑擔任演唱會特別嘉賓。

          背影 音樂: 齊秦 - 痛并快樂著
          齊秦與姐姐齊豫

          羅大佑說:「齊秦是一座精神城市。」
           
          在樂壇有了一席之地的齊秦,也出演了電影,他不曾想到的是處女作《芳草碧連天》會讓自己與王祖賢結(jié)緣,兩人隨即墜入愛河。
           
          一面湖水 音樂: 齊秦 - 柔情主義

          王祖賢與齊秦

          王祖賢三個字是「美貌」的代名詞,對女明星極其挑剔的亦舒,有一次在機場偶然見到王祖賢,不禁寫道:

          「僅僅只有幾秒鐘,便驚艷所有行人,只要看到的無不側(cè)目,追隨其身影」
           
          當年的齊秦,也為這驚天美貌所駐足。
           
          那年,齊秦 26 歲,王祖賢 19 歲。
           
          想念 音樂: 齊秦 - 絲路

          王祖賢與齊秦

          然而他們?yōu)榱烁髯缘氖聵I(yè)不得不身處兩地,見面的機會甚少,每次相逢變得更為珍貴。
           
          日夜的思念帶給齊秦大量的靈感來源,他說自己不是個浪漫的人,卻給女友寫了很多歌,最著名的便是那首《大約在冬季》。
           
          大約在冬季 音樂: 齊秦 - 柔情主義
          當時,王祖賢在男友身邊安然入睡,齊秦望著清新脫俗的女友,15 分鐘便創(chuàng)作出這首作品,成為了一代佳話。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漫漫長夜里,未來日子里
          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

          這首歌仿佛在冥冥中已注定了某種結(jié)局。
           
          齊秦與王祖賢分分合合十七年,最終還是無疾而終,他們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張三的歌 音樂: 齊秦 - 美麗境界

          王祖賢與齊秦

          2002 年,王祖賢心力交瘁,她退出娛樂圈,獨自去往異國,再也沒有回來。
           
          多年之后,再次提起王祖賢,齊秦已經(jīng)十分坦然。他說:「她是親人,請你一定要幸福?!?/span>
           
          如今的齊秦與妻子過著平靜的生活,已為人父的他變得柔軟起來。
           
          往昔身上的不羈早已消失不見,六年前,他以導(dǎo)師的身份出現(xiàn)在那檔著名的選秀節(jié)目里。
           
          年過半百的齊秦總是第一個按下按鈕,笑著轉(zhuǎn)身,可臺上的年輕人,卻沒幾個人選他做導(dǎo)師。他為選手轉(zhuǎn)身 22 次,被選手拒絕了 17 次。
           
          原來的我 音樂: 齊秦 - 狼的專輯


          當下的年輕人,不熟悉面前這個面帶笑意的中年男人,更不知道他曾是神一般的存在。
           
          坐在那把紅色椅子上的齊秦,總是沉默,顯得有些局促。
           
          那檔節(jié)目帶給他的尷尬持續(xù)了很久,有人痛惜他廉頗老矣,有人嘲諷他不愛惜羽毛。
           
          齊秦當然明白后果:「我也就從善如流,反正它是個電視節(jié)目,就是希望觀眾的收視率高。我既然答應(yīng)去做這個節(jié)目,當然是希望你的收視率我有幫助?!?/span>
           
          其實在二十幾年前,他就曾對世界獨白:「我不想當「狼」很久了。」
           
          往事隨風 音樂: 齊秦 - 痛并快樂著


          很多人對齊秦說,我是從小聽你的歌長大的,他們親切地喊他「小哥」。
           
          可是歲月真的很殘酷,他已經(jīng)到了耳順之年,聲音不再透亮,氣息也變得短促。
           
          當那頭濃密的黑色長發(fā)被剪掉的一刻,齊秦就已經(jīng)老去了。他說了句「要明白,其實這是常態(tài),人總有一天要凋零?!?/span>
           

          年輕時的齊秦曾被李宗盛稱為「鑲著金邊的嗓子」,而當年只在合唱里露了露臉的小李,如今已是華語樂壇大哥李宗盛。
           
          右上角為 27 歲的李宗盛

          唱《明天會更好》那年,李宗盛才 27 歲,彼時的他還籍籍無名,是個白天送瓦斯的無名小卒。
           
          張艾嘉欣賞李宗盛的才華,便把他介紹給了熟悉的音樂人。加入滾石不久,1986 年,小李發(fā)行了專輯《生命中的精靈》。
           
          生命中的精靈 音樂: 李宗盛 - 生命中的精靈


          這是他第一張專輯,或許也是他最好的作品,它灌注了李宗盛 28 年的人生閱歷與內(nèi)心獨白。
           
          每一首歌都是一個故事,情緒看似淺白,實則暗流涌動,不忍卒聽。
           
          其中的歌曲大多數(shù)是他還沒混出頭時在家里的閣樓上寫的,偶有朋友來做客,他就彈唱給別人聽,有時還沒唱完,他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正是從這張唱片開始,他奠定了一生的創(chuàng)作基調(diào),「最懂女人心」成為了李宗盛獨特的標簽。
           
          我是真的愛你 音樂: 李宗盛 - 不舍


          在那之后,他為諸多女歌手量身定制了許多情歌作品,也治愈了很多為愛所困的靈魂。
           
          聞香識女人的是浪子,聽音識女人的是李宗盛。
           
          后來的種種作品,不難看出李宗盛對女性內(nèi)心情感糾結(jié)的精確捕捉。
           
          從《領(lǐng)悟》到《愛的代價》,每一首都擲地有聲,張艾嘉、辛?xí)早鳌⒘謶浬?、陳淑樺……在她們的歌聲中,人們感受著李宗盛的種種情感。
           
          愛的代價 音樂: 李宗盛 - 不舍

          張艾嘉與李宗盛

          他的歌詞里,唱的是你的故事。張艾嘉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首李宗盛。」
           
          李宗盛被稱為華語樂壇最大的一口井,當這口井滋潤到那么多當年的歌手的時候,他周圍其實形成了一片森林,枝繁葉茂。
           
          李宗盛演唱會《山丘》,令人動容

          那些年,他的確改變了很多歌手的命運。
           
          李宗盛認為自己作為制作人,與歌手是同在一條船上的,他必須愛她們。
           
          曾經(jīng)為了集資給娃娃制作唱片,他果斷賣掉了自己的奔馳車。

          當年,在很多人都不看好梁靜茹的困境下,李宗盛聽到她的錄音后,就認定了這個其貌不揚的女歌手,是有天分的,不該被埋沒。
           
          他把 18 歲的梁靜茹帶到了臺北,像嚴父一樣,為她寫歌,幫她爭取各種機會,這才有了之后的「情歌天后」。
           
          梁靜茹說:「李宗盛是我的音樂教父,更是生活中最好的朋友。」
           
          明明白白我的心 音樂: 李宗盛;梁靜茹 - 理性與感性 作品音樂會

          梁靜茹與李宗盛

          但這個姑娘曾在師父的理性與感性作品音樂會上,抱怨李宗盛沒有為她寫過歌,老李感嘆:「有些歌不能隨便唱,兆頭不好,這些情歌太苦了……」
           
          對于一生為情所困的李宗盛而言,多少年來,林憶蓮一直是他創(chuàng)作的源泉,也承載著這個男人心底最隱秘的悲與喜。
           
          這個女人在他心里駐扎的時間最久。
           
          我終于失去了你 音樂: 李宗盛 - 理性與感性 作品音樂會

          李宗盛與林憶蓮

          1992 年,電影《霸王別姬》拍攝,李宗盛為其創(chuàng)作了主題曲《當愛已成往事》。
           

          當愛已成往事 音樂: 李宗盛;林憶蓮 - 霸王別姬 電影原聲帶

          這年,林憶蓮簽約滾石唱片,兩人相識相愛,眼波流轉(zhuǎn)間盡是欣賞與愛慕。一個是音樂教父,一個是情歌天后,才女與才子的結(jié)合,當年堪稱天作之合。
           
          他為她量身打造了數(shù)不清的金曲,字字句句里全是深情。
           
          婚后的生活,大抵不過如此,瑣碎與沉默換來的卻是齟齬和消磨。原來分分鐘妙不可言,誰都以為熱情不會消減。
           
          慢慢的,兩人相對無言。
           
          后來故事的結(jié)局,大家都知道了。

          1994 年,李宗盛與林憶蓮合唱《當愛已成往事》

          那是 2004 年,他們以愛情主導(dǎo)的婚姻以「我們的愛若是錯誤,愿你我沒有白白受苦。Sandy,祝你幸福,找到你想要的、你認為值得的」殘酷靠岸。
           

          領(lǐng)悟 音樂: 李宗盛 - 既然青春留不住,還是做個大叔好 演唱會巡回影音紀錄

          那個給自己帶來無限靈感的女人,后來就變成了遠方的風景,無聲無息,但卻無處不在。
           
          多年前的《當愛已成往事》,一語戳中了兩人的結(jié)局。
           
          總是容易被往事打動,總是為了你心痛
          別留戀歲月中,我無意的柔情萬種
          不要問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十年之后,李宗盛在臺北演唱會再次唱起了這首歌,他利用投影技術(shù)與林憶蓮合唱。

          當他抬起頭望著大屏幕上身穿紅衣的女人時,眼神里是說不清的情緒。
           

          鬼迷心竅 音樂: 李宗盛 - 既然青春留不住,還是做個大叔好 演唱會巡回影音紀錄



          一開口便哽咽了,當鏡頭掃過老李的臉時,他已轉(zhuǎn)過身去。
           
          「愛戀不過是一場高燒,思念是緊跟著的,好不了的咳?!?/span>
           
          那段愛情早已走到終點,可他的念想還未結(jié)束。
           
          有千萬才情在手,說到底也不過是凡人,那些情歌隱隱約約都貫穿著李宗盛無法完成的愛情。
           
          在人群中獨自美麗的女人已經(jīng)走遠,往事也如煙,他揮了揮衣袖,沒有做任何辯解。
           

          凡人歌 音樂: 李宗盛 - 美麗新世界(三)大風吹



          李宗盛 63 歲了,人人都叫他大哥,他還是喜歡叫自己小李,他說:「屬于我的時代終究會過去。」
           
          從小李到老李,他翻越了座座山丘,人生已不再需要那么多的看客。
           
          想得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我問你見過思念放過誰呢
          歲月你別催,該來的我不推

          給自己的歌 音樂: 李宗盛 - 南下專線

          給別人寫了一輩子歌的李宗盛,終于在 53 歲那年寫了一首歌給自己。
           
          白了頭的李宗盛,在回想過往的種種時,想必心里定是五味雜陳。
           
          但一切都過去了,山丘已在身后。
           
          走遠的他不追,故事都藏在心底,不必訴說。
           

          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中滿是傷痕
          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心中滿是悔恨。

          1989 年,李宗盛為陳淑樺打造的專輯《夢醒時分》成為臺灣流行音樂史上,第一張銷售超過百萬的專輯。
           

          夢醒時分 音樂: 陳淑樺 - 跟你說 聽你說


          陳淑樺《夢醒時分》專輯封面

          當許多女人還為情所困,沉浸在情傷里無法自拔時,留著一頭利落短發(fā)、優(yōu)雅干練的陳淑樺,卻用堅定的歌聲告訴你:「有些事不必問,有些人不必等」。

          1991 年十大金曲頒獎典禮現(xiàn)場

          陳淑樺演唱《夢醒時分》

          眼波流轉(zhuǎn),幽思難忘,卻唯有陳淑樺溫柔的歌聲才能唱出這般魂牽夢縈的情思。
           
          李宗盛為多個女歌手寫過歌,唯獨稱陳淑樺為「最會唱歌的女歌手」。
           
          笑紅塵 音樂: 陳淑樺 - 愛的進行式

          李宗盛與陳淑樺

          當年她在《明天會更好》中,唱出「誰能不顧自己的家園,拋開記憶中的童年」時,也以華語歌手的身份獲得年度最佳女歌星演員。
           

          滾石時期的陳淑樺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不僅有李宗盛和羅大佑等人做幕后,還有成龍這樣的巨星搭檔對唱,留下了諸多百聽不厭的金曲。
           
          明明白白我的心 音樂: 成龍;陳淑樺 - 第一次

          陳淑樺憑借會唱歌的天賦迎來了屬于自己的時代,成龍總是欽點與她對唱《明明白白我的心》。

          1993年,十大中文金曲現(xiàn)場
          39 歲的成龍與 35 歲的陳淑樺合唱《明明白白我的心》

          羅大佑也找到陳淑樺,讓她為林青霞、張曼玉主演的電影《滾滾紅塵》演唱同名主題曲《滾滾紅塵》。
           
          滾滾紅塵 音樂: 陳淑樺 - 一生守候
          那是一部改編自三毛的經(jīng)典之作,陳淑樺在同名曲中表達出的哀怨,讓人不免惻隱,那獨具風格的歌聲讓人久久難以忘懷。
           
          紅透半邊天的陳淑樺有次在香港領(lǐng)獎,在后臺化妝時遇到主動前來問好的王菲,彼時的王菲剛剛出道,她的名字還叫王靖雯。
           
          年輕時的王菲

          那是兩個時代的天后第一次見面,沒人想過同為天后的兩人,日后為自己人生選擇的路會截然不同。
           
          被稱為「天后中的天后」的陳淑樺,在舞臺上很自如,可是舞臺之下卻還是一個「從未長大」的孩子。
           
          進入滾石唱片的那年,她 30 歲,被李宗盛塑造成另外一個自己。

          在這之前,她也一直在被塑造,那個人是她的母親。
           
          流光飛舞 音樂: 陳淑樺 - 青蛇 電影原聲帶

          陳淑樺與母親

          陳淑樺從小被母親保護得特別好,即便女兒長大成名后,陳媽媽仍然掌控著女兒的一切,甚至連約會也要跟隨其后。
           
          追求者們無法忍受這樣的母女關(guān)系,只能望而卻步。
           
          有次一檔采訪節(jié)目邀請陳淑樺,陳媽媽也上了臺,主持人說:「女兒都這么大了,不必跟著了。」
           
          陳媽媽瞬間反駁:「外面壞人那么多,萬一碰上怎么辦?」
           

          問 音樂: 陳淑樺 - 愛的進行式



          母女二人幾乎形影不離,陳淑樺總是安靜地站在母親身邊,默不作聲。

          她像是一朵溫室里的嬌弱花朵,盡管出道多年,每次上臺仍會不安:
           
          「每一回站在舞臺上演出,或者站在熒光幕前表演的時候,我的心里總是有一點緊張。因為我是一個比較內(nèi)向的人?!?/span>
           
          陳淑樺與外界總是保持著距離,以至于很多與她交好的朋友,都無法走進她的內(nèi)心世界。
           
          李宗盛曾說:「她其實不是故作神秘,她很怕麻煩別人,最后就縮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李宗盛

          1999 年的一個清晨,陳淑樺的天,轟然崩塌。
           
          陳媽媽不小心在樓道里摔倒,這一倒就再也沒有醒來。
           
          給母親辦完葬禮后,李宗盛清晰地記得當天陳淑樺的眼神,迷茫中隱藏著無法開口的心事。
           
          你走你的路 音樂: 陳淑樺;李宗盛 - 跟你說 聽你說

          李宗盛

          陳淑樺早已習(xí)慣母親在身邊的日子,失去了主心骨,她在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找不到平衡點。
           
          她每天沉浸在悲傷中以淚洗面,沮喪、困惑、無助、絕望……「我該怎么辦?。∧赣H……」
           
          陳淑樺無法面對外面復(fù)雜的世界,她心如死灰,患上了抑郁癥,也退出了歌壇,遠離人群后躲在角落里。
           
          沉寂的那些年,無數(shù)歌迷與朋友盼望著這位昔日天后能夠復(fù)出,可是面對種種呼喚,陳淑樺都選擇避而不見。
           
          2003 年底,滾石唱片特別籌劃了《給淑樺的一封信》,里面有陳淑樺當年最為經(jīng)典的 32 首歌,他們想要用這種方式,讓曾經(jīng)的歌后回到歌壇。
           

          當真就好 音樂: 張國榮;陳淑樺 - Double Fantasy Again(日本發(fā)行版)



          很多事情都會改變??墒撬母韬孟裨谌魏螘r代都能那樣不疾不徐、溫柔婉約地唱進心里。

          很多事情都會被模仿。但是至今卻從未有誰能模仿得了陳淑樺。她自成一格的氣質(zhì)與聲線,無人能及。
           
          很多事情都會被遺忘,唯獨陳淑樺沒有。
           
          一生守候 音樂: 陳淑樺 - 一生守候

          1979 年,21 歲的陳淑樺

          后來在李宗盛的巡演上,嘉賓梁靜茹唱完《夢醒時分》后,大屏幕上出現(xiàn)了李宗盛寫給陳淑樺的一封信。
           
          「TO 淑樺:

          淑樺,一切還好嗎?但愿你已從失去母親的深切哀傷里平復(fù)過來,不管我們樂不樂意,隨著歲月增長,我們都得漸漸的去看見人生更完整的面貌。我們所有的獲得或失去,恐怕都不是生命的本意,反而是經(jīng)歷一切之后,從而發(fā)現(xiàn)自己……你還記得不厭其煩一再要你重來的小李嗎?」
           
          浪跡天涯 音樂: 陳淑樺 - 浪跡天涯


          李宗盛情真意切,陳淑樺仍沒有回應(yīng)。
           
          有人在尋找陳淑樺,有人在懷念有陳淑樺唱歌的年代,起初不經(jīng)意的她,在太多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無人可取代。
           
          如今,陳淑樺已經(jīng) 64 歲,仍孑然一身,或許平靜的生活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滾滾紅塵,愿她的明天,一切都好。
           

           
          2019 年,滾石唱片發(fā)布了《明天會更好》的高清版 MV,更是將我們的思緒拉回到了三十年前,回憶殺滿地。
           
          在看到他們青澀面孔的同時,也看到了那代人對社會的擔當。

          再來看一遍,那些經(jīng)典的歌聲,那時年輕的面容:

           1985 年,滾石《明天會更好》視頻

          當年寫下這首歌的羅大佑今年已經(jīng) 67 歲,他曾很長一段時間,準確無誤地成為我們內(nèi)心深處最熱血沸騰的記憶。
           
          在集體情緒遠去的當下,他回歸個體,往日的種種憤怒,漸漸平息為愛與責任。
           
          他不再有諷刺與批判,甚至很少皺眉。


          在一檔采訪節(jié)目里,有人為羅大佑的平和感到遺憾,他反問道:「這個世界已經(jīng)那么多憤怒,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有那么多的憤怒,難道還需要我一個老人家來憤怒嗎?」
           
          當年離家的年輕人,如今真的回家了,羅大佑感受著塵埃落定后親情所帶來的溫暖。
           
          家I 音樂: 羅大佑 - 家

          1984 年羅大佑專輯《家》封面

          2020 年,羅大佑新專輯《伴侶 2020》封面
          66 歲的羅大佑與女兒過馬路

          37 年前,唱著羅大佑《明天會更好》的人們,一個個出現(xiàn)在面目虔誠的人流之中。
           
          他們有的已為人父、有的仍孑然一身,有的沉寂許久…….
           

          這些人的歌或許在當下已經(jīng)有些不合時宜,但那是他們生命的一部分,也是幾代人的回憶。
           
          不解風情的春風吹拂了「少年的心」37年,《明天會更好》成為懷舊的經(jīng)典作品,也是 80 年代理想主義的代名詞。
           
          在嘈雜熱鬧的新世界里,在文化嚴重缺失、追求感官刺激的時代,當年唱歌的人已經(jīng)老了,那純真的年代也回不去了。
           
          往事只能回味。

          今日已是 2022 年,跟 37 年前一樣,這個孤獨的世界,依然在忙碌地轉(zhuǎn)個不停。又或許,比以前更加忙碌了。

          一曲終了,明天,會更好嗎?

          部分參考資料來源: 


             1、《臺灣流行音樂200佳專輯》,陶曉清馬世芳編
             2、2004年《魯豫有約》專訪蔡琴
             3、《天后的天后,給淑樺的一封信》
             4、《曾經(jīng)有一個很夯的唱片公司》,李皖
             5、《魯豫有約》 專訪齊秦回憶與王祖賢的曠世奇戀
             6、《誰在那邊唱自己的歌》,張釗維著
             7、《可凡傾聽》專訪費玉清
             8、東南衛(wèi)視《臺灣故事會》
             9、《魯豫有約》 專訪李宗盛
             10、陳淑樺 早年電臺采訪合集
             11、《臺灣民謠30年重要人物盤點》,南都周刊
             12、蔡琴與梁弘志 珍貴影像資料
             13、《時間蕩滌,留下一塊滾石》,許平柯
             14、《曾經(jīng)有一個很夯的唱片公司》,李皖

          圖片來源:網(wǎng)絡(luò)、老視頻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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