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夢(mèng)龍的好友梅惠連在《古今笑史》“敘談概”中有言:“然則‘談’何容易。不有學(xué)也,不足談;不有識(shí)也,不能談;不有膽也,不敢談;不有牢騷郁積于中而無路發(fā)攄也,亦不欲談。”馮夢(mèng)龍自己則言:“世何可深談,談其一二無害者,是謂概?!?p> “世何可深談”,談今自然要忌諱,不大方便談,但談古就可以自由地談嗎?周作人說:“巴枯寧說,歷史的唯一用處是教我們不要再這樣了。我以為讀史的好處是在能預(yù)料又要這樣了?!标愐≌f得更干脆:“讀史早知今日事?!彼?,談古便是談今,也一樣不可深談。
清康熙年間,朱石鐘、朱姜玉、朱宮聲兄弟對(duì)《古今談概》做了刪削,以為“其網(wǎng)羅之事,盡屬詼諧”,便以《古今笑》之名重刊。朱氏兄弟請(qǐng)李笠翁為之作序,笠翁以為此書“述而不作,仍古史也”,便又加了一字,名其書為《古今笑史》。
我覺得書名改得聰明,笑要比談好。談不能自由地談,笑總可以自由地笑。不論古與今,不論歷史與現(xiàn)實(shí),若不許談,那就只堪一笑。然笑又何嘗不是談,這正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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