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部叫《流金歲月》的熱播劇,大家看過沒?女主角住的那棟大洋房可太讓人羨慕了…紅磚墻、大壁爐、英式鄉(xiāng)村設計風格、滿屋文玩字畫、能喝茶聊天的花園……能擁有這套房子的主人絕對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雖然劇中設定這棟洋房坐落于復興路,但其真正的取景地是在大名鼎鼎的愚園路。能住在愚園路,想必都是非富即貴的文化人啊。
于是,世界音樂菌懷著好奇心探索了一番,終于發(fā)現(xiàn):此房居然是指揮家黃貽鈞的故居!(現(xiàn)在已成私人住宅)盡管這樣的成就足夠矚目,但還是有很多人沒有聽說過他。
算一算,先生離開已有20年。他的貢獻不該隨著時間而淡沒。今天,世界音樂菌就來帶大家了解下這位偉大的指揮家。1915年5月4日,黃貽鈞出生在蘇州一個清貧的音樂家庭,自小跟隨父親學習小提琴和風琴。但只是掌握兩樣樂器,還遠遠滿足不了他熱愛音樂的那顆心。等上了中學,他又自學了口琴、二胡、揚琴、月琴、鋼琴,甚至還學唱京劇和昆曲。1934年,黃貽鈞只身來到上海,進入百代唱片公司國樂隊任演奏員,就此拉開了職業(yè)生涯的序幕。國樂隊當時的主要任務是為歌手的唱片錄制伴奏,或者給唱片公司灌制民樂唱片。擅長很多樂器的黃貽鈞在這里如魚得水,不過沒過多久,挑戰(zhàn)就來了。雖然工作內(nèi)容是演奏,但歌手錄唱時也常常需要有人譜寫伴奏。國樂隊還沒有會作曲的人,所以黃貽鈞被趕鴨子上架擔任作曲者。沒想到,效果還不錯。終于有一次,機會出現(xiàn)了。百代唱片在制作一張民樂唱片時還缺一段5分鐘的樂曲,他們想到邀請黃貽鈞來完成這個任務。在這樣的情況下,黃貽鈞憑借著心中的熱情寫出了那首歡快熱烈的經(jīng)典之作——《花好月圓》。▲中央民族樂團管弦樂隊《花好月圓》
在國樂團工作的同時,他還在上海國立音專學習作曲、小號、大提琴、中提琴,并且順利完成學業(yè)。緊接著又進入有“遠東第一”之稱的上海工部局樂隊(上海交響樂團前身)擔任演奏員。上海工部局樂隊當時的成員幾乎都是外國人,只有4位演奏員是中國人,黃貽鈞就是其中一位。在后面的歲月里,樂團幾經(jīng)變故,其他3名中國演奏員都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只有黃貽鈞始終堅守著這片陣地。直到新中國成立后,上海工部局樂隊改名上海交響樂團,他接替洋人指揮,成為上交的第一位中國指揮家。中途,他也有過短暫地離開,那是因為當時日本人接管了樂團。他不愿意為他們工作,憤然離開去為電影和話劇做配樂。
當樂團重新回歸到國人手中,他才又回到這里。他也可以選擇不回的,但他沒忘了自己的夢想:要讓中國交響樂團的水平,追趕上那些世界知名的交響樂團!
1963年,他以蘇聯(lián)國家交響樂團、美國波士頓交響樂團、英國倫敦交響樂團和日本東京交響樂團為參照,提出了樂團的發(fā)展目標。為了實現(xiàn)這一目標,他制定了擴充編制、經(jīng)費保障、扶植民族交響樂新作等很多方面的新措施。另外,他也會積極提攜后輩:幫葉聰準備出國深造的應試作品、安排陳慧爾在周總理招待國賓的音樂會演奏《梁?!贰⒂H自指揮溫明明的多次協(xié)奏曲音樂會并鼓勵他戰(zhàn)勝病魔……據(jù)說,黃貽鈞還經(jīng)常邀請優(yōu)秀的指揮同行,如諾索夫、高克等前蘇聯(lián)指揮家來上交執(zhí)棒,讓指揮系的學生們增長見識。除了貝多芬莫扎特的經(jīng)典之作,黃貽鈞也會把冼星海的《滿江紅》、丁善德的《長征交響曲》等眾多中國作曲家的作品搬上舞臺,努力推廣中國自己的交響樂。他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音樂家和師長,也是一個謙遜溫雅不求名利的君子。
收錄《花好月圓》的那張唱片上,并沒有黃貽鈞的署名。改編者彭修文不知真實情況,誤以為是任光所作,直到中央電臺播放了中央廣播民族樂團演奏的這首曲子才糾正過來。“如果在《花》曲產(chǎn)生后半個多世紀的今天值得重提的話,那主要是因為彭修文同志對《花》曲的再創(chuàng)造豐富了原作的樂想的緣故。”▲黃貽鈞指揮日本交響樂團演奏《梁?!?/section>1957年,反右風暴刮起,在黃貽鈞的保護下,上交樂團沒有“揪出”一個“右派”,大家都安全度過了那次劫難。黃貽鈞也曾遭受過致命的打擊。文革期間,《花好月圓》被扣上莫須有的帽子,年過半百的他,被安排到音樂廳外的自行車棚看管自行車,飽受羞辱。“生活的苦難壓不垮我,我心中的歡樂不是我自己的。我把歡樂注進音樂,為的是讓世界感到歡樂。”幸虧不放棄,他才堅持到了《花好月圓》重新被認可,也堅持到創(chuàng)造1981年的奇跡。那年,是柏林愛樂樂團建團99周年,他被卡拉揚大師邀請前去指揮,西方媒體無一不為舞臺上的華人面孔稱贊驚奇。“在柏林愛樂樂團的指揮臺上,第一次出現(xiàn)來自遠東的指揮——上海交響樂團團長黃貽鈞先生。他穩(wěn)健的智慧技巧和果敢堅定的動作,表現(xiàn)出了一位真正的音樂家才有的氣概。”那場演出之后,除了湯沐海,30多年間再也沒有中國指揮家執(zhí)棒過柏林愛樂樂團。先生已去,雖未能親率上交實現(xiàn)追趕世界的宏愿,但他所做的貢獻將永遠影響著這個行業(yè)和每一位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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