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蹦铣剿娙酥x朓《入朝曲》,對南京的地位概括的經(jīng)典至極。
寫北京的狀態(tài)是,醞釀許久,鼓足勇氣,才敢定題目。凈面洗手,正襟危坐,才敢寫內(nèi)容。
寫南京更難,醞釀足足兩個月,遲遲沒敢落筆。怕對不住這“文學(xué)之昌盛、人物之俊彥、山川之靈秀、氣象之宏偉以及與民族患難相共,休戚相關(guān)之密切”的金陵。
南京的歷史太厚重,只舊稱就有冶城、越城、石頭城、江寧建業(yè)、建康、應(yīng)天、天京等幾十個。
南京的文化太輝煌,從她的龍?bào)椿⒕帷⒘哦?、十朝都會、博愛之都、開明之城、鐘山風(fēng)雨帝王城等別稱中,就可見一斑。
游南京,什么地方最值得一去呢?
我們審計(jì)署審計(jì)干部教育學(xué)院培訓(xùn)班班長、江蘇審計(jì)廳的崔倫剛主任,給我們第四組的小伙伴們推薦了幾個好去處。
寫南京,寫什么呢?我不想觸及內(nèi)心的悲慟悲憤悲情,我不想寫那些陵園陵寢墓地,就是不想讓文章顯得的陰柔陰魅陰暗。
動筆之前,就框架結(jié)構(gòu),我咨詢了在南京工作和生活的謝明軍教授。幾年前,我跟謝教授相識于全軍政工網(wǎng),志趣相投、亦師亦友。
他說,南京有許多山水人文名勝,采集幾個,定能讓文章明快亮麗,當(dāng)然也離不開明朝那些事。
他的一席話,如同撥云見日,讓我心明眼亮。
是啊,南京的山水城林融為一體,江河湖泉相得益彰。長江穿城而過,紫金山風(fēng)景絕佳,幕府山氣勢雄偉,秦淮河、金川河縈繞其間,玄武湖、莫愁湖點(diǎn)綴城中。這么美的園林城市,怎么就不能寫出詩和遠(yuǎn)方呢?
寫南京,那就就寫山河湖泊,寫亭臺樓閣,寫詩與遠(yuǎn)方,寫歷史與思索。
紫金山
南京多山,名盛且富有詩意。如紫金山、牛首山、幕府山、棲霞山、靈巖山等,首屈一指當(dāng)然就是紫金山啦。
紫金山古稱金陵山,戰(zhàn)國時楚國在此建金陵邑,即由此山得名。
漢代稱鐘山。漢末有秣陵尉蔣子文逐盜,死于此,后來孫權(quán)因此將此山命名為蔣山。
相傳,諸葛亮到江東與東吳結(jié)盟共同抗曹。路經(jīng)林陵時,不勝感嘆而言:“鐘山龍?bào)?,石頭虎踞,真乃帝土之宅也?!辈⒘駥O權(quán)在此建都。
赤壁大戰(zhàn)以后,孫權(quán)遷都南京,改林陵為建業(yè)。從此以后,南京相繼為東晉、南朝宋、齊、梁、陳各朝的都城,“六朝古都”的說法由此而來。
“金陵毓秀”的紫金山,自古就是南京名勝古跡薈萃之地。
如今更是囊“六朝文化、明朝文化、民國文化、山水城林文化、生態(tài)休閑文化、佛教文化”于一山之中,不愧是為“中華城中人文第一山”。
武漢珞珈賞櫻花,南京尋梅到梅山。紫金山周圍名勝甚多,我最喜歡的是位于南麓的梅花山。
據(jù)說,南京植梅始于六朝時期,至今已有1500多年的歷史,號稱“天下第一梅山”。
梅花山梅園,是“中國四大梅園”之一。愛梅如我的朋友,尋梅賞梅可到此。
紫金山還有一個地方吸引著我,那就是紫金山天文臺。
記得常進(jìn)副臺長曾做客央視《開講啦》,這位“悟空”號暗物質(zhì)粒子探測衛(wèi)星首席科學(xué)家,談到“悟空”發(fā)射后,他曾三次流淚,一時成為“網(wǎng)紅”。
據(jù)說,紫金山天文臺,是前輩們篳路藍(lán)縷、自力更生,建立的第一個現(xiàn)代天文學(xué)研究機(jī)構(gòu),有“中國現(xiàn)代天文學(xué)的搖籃”的美譽(yù),也是我國“首批中國十大科技旅游基地”。
作為天文愛好者或者是科技愛好者,要想感受現(xiàn)代科技?xì)庀?,紫金山天文臺倒是個不錯的去處。
秦淮河
“煙籠寒水月籠紗,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倍拍恋摹恫辞鼗础罚屒鼗春映蔀槎嗌偃藟粝氲脑娕c遠(yuǎn)方。
向往秦淮河,最初源于朱自清的散文名篇《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當(dāng)時誦讀這篇文章的時候,心里充滿無限的遐想與期望,秦淮河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崔倫剛主任推薦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秦淮河,我照單全收,打包游覽了瞻園、夫子廟、秦淮河、烏衣巷和江南貢院。
秦淮河,古稱龍藏浦,漢代起稱淮水。秦始皇東巡會稽過秣陵,以此地有“王氣”,下令鑿晰連崗,導(dǎo)龍藏浦北入長江以破之。到唐代之后才改稱秦淮河。
秦淮河,大部分在南京市境內(nèi),孕育了南京古老文明,被南京人親切地稱為“母親河”。
秦淮河,在歷史上極富盛名?!傲療熢轮畢^(qū),金粉薈萃之所”,更兼十代繁華,“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風(fēng)流,甲于海內(nèi)”,被稱為“中國第一歷史文化名河”。
“錦銹十里春風(fēng)來,千門萬戶臨河開”?!笆锴鼗础?,是秦淮風(fēng)光精華所在。沿岸分布著秦淮水亭、桃葉渡、白鷺洲公園、江南貢院、萃苑公園、謝安紀(jì)念館、李香君故居、瞻園、中華門甕城等文化勝跡。
從南朝開始,秦淮河成為名門望族聚居之地。兩岸酒家林立,濃酒笙歌,無數(shù)商船晝夜往來河上,許多歌女寄身其中,輕歌曼舞,絲竹飄渺,文人才子流連其間,佳人故事留傳千古。
隋唐以后,秦淮河漸趨衰落,卻引來無數(shù)文人騷客來此憑吊,儒學(xué)鼎盛,南宋始建的江南貢院,成為我國古代最大的科舉考場,于是秦淮逐漸復(fù)蘇為江南文化中心。
“漿聲燈影連十里,歌女花船戲濁波”。明清兩代,是十里秦淮的鼎盛時期。富賈云集,青樓林立,畫舫凌波,漿聲燈影構(gòu)成一幅如夢如幻的美景奇觀。
八卦好奇心我也是有的。相比吳承恩、唐伯虎、鄭板橋、吳敬梓、翁同龢、張謇這些江南貢院出來的狀元,我更想知道“秦淮八艷”的故事。
我特意度娘了一下“秦淮八艷”,原來她們是明末清初在秦淮河畔留下凄婉愛情故事的八位才藝名妓,又稱“金陵八艷”。
最先見于余懷的《板橋雜記》分別寫了顧眉生、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門、馬湘蘭等六人,后人又加入柳如是、陳圓圓而稱為八艷。
我不禁感嘆,這“八艷”可是不簡單啊,董小宛、李香君、陳圓圓可都是改變歷史走向的人物啊。
世事如流水。行走在烏衣巷、朱雀橋、桃葉渡,萬千詩酒風(fēng)流,化作一首《烏衣巷》:“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p>
曾經(jīng)的王導(dǎo)、謝安兩大望族而名滿天下,如今也只能感慨:罷、罷、罷!
莫愁湖
“金陵莫美于后湖;錢塘莫美于西湖?!边@是歐陽修對南京玄武湖的贊美。
相比較于“金陵明珠”玄武湖,我更喜歡莫愁湖一些?;蛟S是因?yàn)椋澳睢眱蓚€字,更具文藝氣息吧。
“莫愁湖”何以得名?據(jù)北宋《太平寰宇記》記載:“莫愁湖在三山門外,昔有妓盧莫愁家此,故名。”
關(guān)于莫愁的故事很多,傳說也很多,有的說她是被梁武帝逼迫而死,有的說是她的公公反對她扶持鄰里,莫愁不堪誣陷凌辱,投石城湖而死。
莫愁的故事,可在梁武帝蕭衍的詩文中尋覓一二。“河中之水向東流,洛陽女兒名莫愁。莫愁十三能織綺,十四采桑南陌頭,十五嫁為盧家婦,十六生子字阿候。盧家蘭室桂為梁,中有郁金蘇合香,頭上金釵十二行,足下絲履五文章,珊瑚桂鏡難生光,平頭奴子擎履箱。人生富貴何所望,恨不早嫁東家王?!?/p>
描寫莫愁故事的,還有元稹的詩《石城莫愁女》:石城湖上美人居,花月笙歌春恨余。獨(dú)自樓臺對公子,晚風(fēng)秋水落芙蕖。
清代鄭燮在《念奴嬌·莫愁湖》中也有所提及。
莫愁湖,是一座有著1500年悠久歷史和豐富人文資源的江南古典名園,為六朝勝跡,有“江南第一名湖”“金陵第一名勝”“金陵四十八景之首”等美譽(yù)。
莫愁湖,在六朝時稱橫塘,在宋、元時即有盛名,明朝定都南京后更是盛極一時。清乾隆年間,在園內(nèi)建郁金堂,筑湖心亭。
解放后,莫愁湖畔原有建筑整修一新,增建了長廊、水榭、湖心亭、露天舞臺等設(shè)施,遍植花木。
如今,園內(nèi)樓、軒、亭、榭錯列有致,堤岸垂柳,海棠相間,湖水蕩漾,碧波照人。勝棋樓、郁金堂、賞河廳、水榭、抱月樓、光華亭、曲徑回廊等掩映在山石松竹、花木綠蔭之中,一派“欲將西子莫愁比,難向煙波判是非。但覺西湖輸一著,江帆云外拍云飛”的宜人景色。
流連于莫愁湖,欣賞如畫風(fēng)景之余,我還在品評著兩首詩。
一首是“莫愁何事卻多愁,愁逐春水不盡流。斬?cái)喑罡傥?,看花女伴笑揚(yáng)州?!?/p>
一首是“古有女兒莫愁,莫愁哪得不愁,如今天下解放,誰向困難低頭?!?/p>
詩中的意蘊(yùn),留待慢慢體會吧。
鳳凰臺
“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倿楦≡颇鼙稳?,長安不見使人愁?!?/p>
《登金陵鳳凰臺》,是唐代大詩人李白登金陵鳳凰臺時所作的懷古抒情之作。
詩為媒。詩仙的詩作讓鳳凰臺名滿天下,我與鳳凰臺相識,亦如此。
據(jù)《江南通志》載:相傳南朝劉宋文帝元嘉年間,有三只鳳凰,飛落在永昌里李樹上,招來各種鳥類隨其比翼飛翔,呈現(xiàn)百鳥朝鳳的盛世景象。
為慶賀和紀(jì)念此美事,將百鳥翔集的永昌里改名鳳凰里,并在保寧寺后的山上筑臺,名鳳凰臺。
李白一生中曾多次到金陵游歷或暫住,除了《登金陵鳳凰臺》,還寫了《長干行》《金陵城西樓月下吟》《金陵酒肆留別》等詩作。
然而,世事變遷,古鳳凰臺早已難尋其跡,有詩無臺一直是千古憾事,還是讓我們回到詩歌上來彌補(bǔ)遺憾吧。
李白是天才詩人,并且是屬于那種充滿創(chuàng)造天才的大詩人。然而,臨黃鶴樓時,沒能盡情盡意,馳志千里。原因很簡單,所謂“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因而,謫仙詩人“藍(lán)瘦”“香菇”不甘心,要與崔顥一比高低;于是他“至金陵,乃作鳳凰臺詩以擬之”,直到寫出可與崔顥的《黃鶴樓》等量齊觀的《登金陵鳳凰臺》時,才肯罷休。
不得不說,這是唐代律詩中膾炙人口的杰作。開頭兩句寫鳳凰臺的傳說,十四字中連用了三個鳳字,卻不覺得重復(fù),音節(jié)流轉(zhuǎn)明快,極其優(yōu)美。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詩人感慨萬分,吳國昔日繁華的宮廷已經(jīng)荒蕪,東晉的一代風(fēng)流人物也早已進(jìn)入墳?zāi)?。那一時的顯赫,在歷史上也沒有留下什么有價(jià)值的東西。
詩人沒有讓自己的感情沉浸在對歷史的憑吊之中,他把目光又投向大自然,投向那不盡的江水:“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李白把三山半隱半現(xiàn)、若隱若現(xiàn)的景象寫得恰到好處。這兩句詩氣象壯麗,對仗工整,是難得的佳句。
崔顥黃鶴樓詩結(jié)句為:“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p>
李白鳳凰臺詩以“總為浮云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結(jié)尾。
二者愛君憂國之意,遠(yuǎn)過鄉(xiāng)關(guān)之念。不知是一種刻意為之的巧合,還是冥冥之中的心有靈犀?
總之,《登金陵鳳凰臺》博得了“與崔顥黃鶴樓相似,格律氣勢未易甲乙”的贊揚(yáng)。
竊以為,《登金陵鳳凰臺》和《黃鶴樓》,同為登臨懷古雙璧,沒有必要分個誰高誰低。
閱江樓
“一江奔海萬千里,兩記呼樓六百年?!边@副絕妙的對聯(lián),是南京閱江樓六百年風(fēng)雨滄桑的真實(shí)寫照。
登上閱江樓,放眼遠(yuǎn)眺,但見大江滾滾東去,一覽無余。
登上這江南第一樓,回首金陵往事,真是憑欄興嘆,思接千古,感慨萬千,詩意奔涌。
我想起劉禹錫的“山圍故國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p>
我想起王昌齡的“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p>
我想起杜牧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在這里,李商隱這樣詠史:“北湖南埭水漫漫,一片降旗百尺竿。三百年間同曉夢,鐘山何處有龍盤?”
在這里,韋莊這樣感慨:“誰謂傷心畫不成,畫人心逐世人情。君看六幅南朝事,老木寒云滿故城?!?/p>
“六朝舊事隨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碧?!薄傲f事隨流水,但寒煙、芳草凝綠。至今商女,時時猶唱后庭遺曲?!薄白怨诺弁踔?,郁郁蔥蔥佳氣浮。四百年來成一夢,堪愁。晉代衣冠成古丘?!蓖醢彩谶@里感慨更多。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ㄔ抡猴L(fēng)?!蹦咸坪笾骼铎系膹?fù)雜感情,我們今人又能體會到幾分呢?
“庭院深深深幾許?云窗霧閣常扃。柳梢梅萼漸分明。春歸秣陵樹,人老建康城。感月吟風(fēng)多少事,如今老去無成。誰憐憔悴更凋零。試燈無意思,踏雪沒心情?!笨磥砝钋逭赵诮瓕幰彩浅錆M憂郁的。
“我來吊古,上危樓,贏得閑愁千斛?;⒕猃?bào)春翁幨牵恐挥信d亡滿目?!薄鞍呀胶锰幐豆珌?,金陵帝王州。想今年燕子,依然認(rèn)得,王謝風(fēng)流?!笨磥硇翖壖苍谶@里也是有些愁緒的,畢竟他心里一直念著抗金救國大業(yè)。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辈苎┣鄣脑娋溥€是別有一番深意啊。
“鐘山風(fēng)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⒕猃埍P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xué)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睔v覽前賢詩與詞,我最鐘意這一首。
毛主席在這首七律中,熱情歌頌了人民解放軍飛渡長江天塹,解放南京,改造黑暗舊社會的光輝史實(shí)。
這首詩既寫出了革命風(fēng)暴席卷南京的磅礴氣勢,展示了我人民解放軍空前的巨大勝利,也形象地表現(xiàn)了一個偉大革命家、戰(zhàn)略家的膽識和氣魄,展示了詩人內(nèi)心的激動和喜悅。
正如毛主席當(dāng)時所說的那樣:“中國人民將會看見,中國的命運(yùn)一經(jīng)操在人民自己的手里,中國就將如太陽升起在東方那樣,以自己的輝煌的光焰普照大地,迅速地洗滌反動政府留下來的污泥濁水,治好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建設(shè)起一個嶄新的名副其實(shí)的人民共和國。”
閱江樓上,我把思緒拉回現(xiàn)實(shí),回想?yún)⒓尤珖鴮徲?jì)理論骨干培訓(xùn)的收獲,也狗尾續(xù)貂,填詞一首《沁園春·金陵行》。
紫金山上,揚(yáng)子江頭,千古金陵??畢菍m幽徑,晉時高冢。秦淮波艷,槳聲燈影。鼓角錚鳴,空夢太平,風(fēng)雨鐘山大江橫。憑吊處,淚目祭長空,卅萬英靈。
虎踞龍?bào)唇駝伲摻窆艜r代大不同。乘和暢惠風(fēng),喜跨駿驄。南審信步,氣正風(fēng)清。精神立身,立業(yè)立信,只為萬世開太平。問蒼生,心懷使命,再踏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