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翠蓮
踏出門檻,順手一帶,門咔嗒關上,隨即發(fā)現(xiàn)只有我一個立在長廊上,一應身外之物——手機、外套和外套口袋中的鑰匙全部關了禁閉。已是晚上8點,辦公樓寂靜得聽得見自己的呼吸;時值二九,一年中最冷的時節(jié)。
當務之急是尋求幫助。首先找門衛(wèi)。我一邊下樓一邊腦子里過著搭設云梯之類天馬行空的期冀。無功而返。然后爬疏樓層尋找如我一般的滯留人員,果然找到了一微信好友及其好友。三個腦袋遠勝過一個腦袋,經(jīng)過一番磋商我們達成共識,去附近找開鎖師傅。
師傅帶來全套家伙什。他先是用一鐵片在鎖孔里鼓搗一番,其間鐵片反復抽出,添加一些錫條之類的配件,約摸二十分鐘還是鼓搗不成。我這廂腦子里盡是些電影中溜門撬鎖如入無鎖之境的江洋大盜,開鎖利器信手拈來,手到鎖開。不得已,我提醒他有貓眼,門沒反鎖,而且內中有門把手。因為以前我請過一生猛的開鎖師傅,人家問明后兩個條件后便直接敲掉貓眼,一拐鐵穿將進去,快刀斬亂麻,別開了門把手。我家的貓眼至今依然洞開,逢人敲門時常常內外兩目對視。這位師傅解釋說沒帶拐鐵。不過人家鳥槍換炮,拿出一電動家伙替代手工鼓搗,撳動開關幾個回合,鎖孔終于有了反應,門打開了。師傅又囑我試了試鑰匙,門鎖完好如初。結果好便一切好。過程不重要。
師傅臨走又念叨說這把門鎖高級,所以費了些周折。其實我也理解。開鎖師傅與造鎖師傅原本是一對冤家,當開鎖師傅摸清了現(xiàn)有的鎖“道”,造鎖師傅已經(jīng)推陳出新,研制出新的鎖“道”。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以,現(xiàn)實中的開鎖師傅并不像電影中的江洋大盜一般開鎖開得易如反掌。
當然,我遇到的快手開鎖師傅倒是有一位。多年前的寒假之后返家,一家人輪番轉動鎖匙均沒打開家門,無奈只好打電話找開鎖公司。開鎖師傅問了問是否有鑰匙,我忙不迭地回答有(心想著師傅要確認這門的主人,倒是蠻有法律意識)。
師傅來到門前,踹了踹門,鑰匙一轉,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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