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公眾號里離野生動物最近的人
小法 | 撰稿
盧開宇 | 攝影
Lancy | 排版
[ 每個生命一生都在不停的遷徙,在這場生命的漫長旅途中,你是否還記得心的方向?]
每年夏天的非洲,“大遷徙”已經成了旅游的爆款產品,看著百萬角馬斑馬橫渡馬拉河的“天國之渡”已經被旅游行業(yè)爆炒到人人趨之若鶩。
似乎來了非洲,沒有見到這場生命的角逐都會成為一種遺憾。而游客的夙愿也成為肯尼亞旅游收入的主要來源。
· 到底什么是大遷徙?
關于大遷徙并非是天國之渡這短暫的一瞬所呈現的驚心動魄,這是幾千公里的行進,是對生存的追逐,有活下來的幸運與生命勇敢無畏的犧牲。
在數月漫長的遷徙中,百萬角馬斑馬瞪羚在追逐水草的過程中更是與沿途的獅子、花豹、獵豹、斑鬣狗、鱷魚等野生動物展開一場場生死博弈。
和大多數游客想象中不同,雖然天國之渡會發(fā)生在每年的七月至十月之間,但是并非每天都在發(fā)生,也并非在馬拉河固定的地點發(fā)生。角馬過河也并非隨機性的。
通常大多數角馬都是在馬拉河畔集結,當在馬拉河畔的角馬越來越多聚集在這里,生活在馬拉河里的鱷魚也成群聚集在此。
當有一頭角馬作為“領頭馬”跳下馬拉河開始渡河,所有角馬都緊隨其后,鱷魚也時刻準備著開始捕獵。
▲角馬和斑馬群渡河前的準備
▲角馬和斑馬群渡河
鱷魚捕獵并非無休止的,渡河的角馬也只有少數為大部隊犧牲于此。捕獵往往是瞬間完成,有時是渡河的角馬,有時是渡河的斑馬。
生命的殘忍與真相就在于此,往往是幾分鐘的時間,鱷魚們就吃完一頓。當獵物被鱷魚撕碎的那一刻,渡河并未因此而停止。
而野生動物與人之間的差別也在于此。任何野生動物的捕獵都僅是因生存而驅使,沒有更多的欲望與貪婪。反思人類所追求的,往往在過程中忘了初衷,而被抵達目標過程中的被太多的欲望所誘惑勾引。
· 真正的大遷徙是什么?
馬賽馬拉地區(qū)地處赤道以南,草原上的雨季和旱季不斷交替帶來了這里不同地區(qū)水源和食草的枯榮變換,食草動物需要根據旱季雨季進行移動。
▲動物遷徙示意圖
雨水充足時 (正常約在十二月至五月),動物會散布在從Serengeti東南面一直延伸入Ngorongoro保護區(qū)的無邊草原上。雨季后那里是占地數百平方公里的茵茵綠草,動物可在那里享受食物充足的快樂。
六、七月間,隨著旱季來臨,食物開始短缺,動物便走往仍可找到青草和有一些固定水源的Serengeti西北面。
持續(xù)的干旱令動物在八、九月間紛紛向北越境走往Masai Mara,尋找從東面印度洋的季候風和暴雨所帶來的充足水源和食物。
同時,面積只有東非動物大遷徙塞倫蓋蒂約十分之一的馬賽馬拉并不足以維持數量龐大的食草動物們,所以,動物們又開始從東線南遷到坦桑尼亞。待到次年一月左右開始重新遷徙返回肯尼亞。
參加大遷徙的獸群分為前中后'三軍';打頭陣的是約20多萬匹斑馬,緊跟其后的是近百萬頭角馬,再往后的是大約50萬余只瞪羚。(該數字來源于守望自然團隊首席科學家星巴)
草食動物們在塞倫蓋蒂-馬賽馬拉-恩戈羅恩戈羅保護區(qū)之間順時針方向如同割草機一般移動。
根據星巴在非洲生活多年的經驗得知,獅子、獵豹、鱷魚以及大型食草動物例如:大象、犀牛、野牛等幾乎是不會長途遷徙。
雖然大象、犀牛、野牛并非領地型野生動物。但它們還是選擇長年固守在一片固定的地方生存。
馬賽馬拉地區(qū)除了數以千萬的野生動物以外,還有生活在這里的馬賽族居民。
在馬賽馬拉,畜牧業(yè)是馬賽人的主要家庭收入來源,隨著當地居民的開墾與放牧,野生動物棲息地逐漸減少。
▲馬賽人
在馬賽族,土地私有制且世襲,并且傳男不傳女,這有點像中國的絕世武功一樣。而一夫多妻的婚俗,讓每個馬賽家庭男主人都有多房妻兒。
大部分馬賽族女性在完成小學畢業(yè)后(馬賽馬拉地區(qū)小學八年制,沒有初中)通常經由父兄安排進入她們人生漫長的第二階段,開始相夫教子,放牧蓋房的生活度過余生。
在這個基本上靠天過活的地區(qū),一家?guī)讉€孩子甚至是幾十個孩子都不是太稀奇的事情。過多的人口需要更多的土地來蓋房,也同樣需要更多的牛羊來供給生存。
在馬賽馬拉社區(qū),隨處可見成群的牛羊,無需采購任何食草料,上帝所給予的塞倫蓋蒂大草原是最好的放牧場,而社區(qū)中也隨處可見星星點點的羊兒隨處撿拾垃圾(果皮、蔬菜葉等)作為食料。
從納羅克鎮(zhèn)通往馬賽馬拉國家公園的沿途,有六個馬賽社區(qū)。最窮的家庭只有一只小羊,而相對富裕的家庭則會擁有上千頭牛羊。行車沿途隨處可見當地人修建的低矮籬笆作為自家牲圈。而野生動物的遷徙之路也因此而被阻斷。
暮色斜陽里,炊煙裊裊牛羊歸圈,緊鄰赤道的馬賽馬拉夕陽非常美卻又很短暫,夜色降臨后的整個社區(qū)因沒有路燈而顯得格外寂靜。
夜深時分便可聽到遠處的獅吼和斑鬣狗呼喚同伴的聲音,而伴隨著牛羊緊張的叫聲,猜測可能又有哪家的牲畜要“遭殃”了。
▲肯尼亞的晚霞
大型肉食動物(如:非洲獅、獵豹、斑鬣狗等)會捕食當地人圈養(yǎng)的畜牧家禽,從而招致獵殺和報復性的投毒殺害,導致數量銳減。
生活在馬賽馬拉地區(qū)的馬賽人與獅子之間也面臨著這樣的矛盾,獅子作為非洲草原旗艦型物種,對于平衡整個非洲草原生態(tài)鏈有著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為減少更多的人獸沖突的發(fā)生,守望自然團隊在非洲開展了一系列的Community Care項目。針對馬賽馬拉社區(qū)不同需求提供相應的幫助。
而防獅圍欄則是基于Save Wildlife Community Care所開展的,看似是在幫助當地馬賽人家庭減少牛羊損失,但實際上更是緩解了人獸沖突,并且通過防獅圍欄的固定面積,行之有效的控制過渡放牧這一行為,從而保護馬賽馬拉整體植被環(huán)境。
▲由守望自然修建和捐贈的防獅圍欄
截止2019年夏天,守望自然團隊在各路志愿者和捐贈人的幫助下已經完成修建14個防獅圍欄。
而不斷增加防獅圍欄的修建也進一步促進當地社區(qū)對這個執(zhí)著于保護野生動物棲息地的中國團隊有著更多的理解。
越來越多的馬賽居民即便語言不通(一部分馬賽人不會講英語,只能說馬賽語)也逐漸積極的參與和支持到野生動物保護項目中來,更多家庭加入到以提高社區(qū)福利為基礎的野生動物棲息地保護計劃。
很多人會問到我們,你們是保護野生動物的,干嘛要在社區(qū)做“扶貧”、“支教”這類毫無關聯(lián)的公益項目?你們到底是做什么的?
面對這些問題,原本沒有太在意,但問多了,似乎真的就成了一個需要回答的大問題。
在馬賽馬拉原始部落,沒有穩(wěn)定的工作和經濟收入,但這里的馬賽人也渴望著美好生活。從證明自己勇敢的射殺獅子成人禮,到為了微薄收入而鋌而走險的協(xié)助盜獵。
當面對全部牛羊被野生動物因“雞籠效應”而一夜間全部被咬死,無助的生活因人獸沖突和教育的匱乏演變成更多的血腥報復殺戮。
融入馬賽人的生活,與他們可以心與心的交流溝通,相互理解,相互幫助就像是一條迂回通向羅馬的小路,從崎嶇到平坦需要漫長的過程,可一旦實現目標的共鳴,便找到可以共存的最好方法。
非洲是人類的起源地,百萬年前人類走出非洲開創(chuàng)出今天科技發(fā)達,不斷探索宇宙奧秘的時代經歷了重重艱難,但與此同時人類也意識到因飛速發(fā)展對整個人類生存空間所帶來的不斷毀滅傷害。
非洲也被稱為地球之肺,在這邊最后的野生動物棲息地,也讓我們找到所向往的大自然。這里有書里所描繪的場景,有都市生活的我們所向往的生活,這里的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人們看著太陽每天升起照耀大地,享受著空氣中雨后帶來的芬芳,感受著生命平等,自由和祥和。
藍的天,白的云,純真的笑,無憂無慮的野生動物是我們想要保護的。
沒有污染的空氣,整片塞倫蓋蒂草原,正是我們想要守望的自然。
改變整個地球的荒漠,人類需要從新從起源地出發(fā)了 。
每一次團隊來到馬賽馬拉就像是一場遷徙,帶著滿滿的行裝,去找尋更多守望自然的途徑,就向那些遷徙的野生動物一樣,面臨生死的幾千公里路途,除了生存的需求還要為自己和后代保留更多水草。等待水草再次富饒再回歸此地。
我們都需要給自己和后代都多留一些資源
或許 這才是我們在這場大遷徙中最應當學習到的道理
雖然我們不能時刻守護在野生動物身邊,但有三件事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做到,正如守望自然野生動物保護大使韓庚所倡導的,你做到了就是在保護野生動物。
不看 — 不觀看野生動物表演
不摸 — 不觸摸野生動物身體
不侵占 — 不侵占野生動物棲息地
別讓它們都離我們遠去,保護野生動物,從最基本的事情做起,請和我一起守望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