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的表情，到底能有多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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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教遺存如此豐富的國度生活

走過那些寺院、佛塔、石窟

你可曾有過疑惑——

為什么這些佛像表情都不一樣

為什么有的佛像高大威猛兇神惡煞

而有的佛像挺著啤酒肚笑得那么燦爛親切

佛，究竟是以什么面貌示人？

*本文所指“佛像”泛指所有佛教造像

喜

一提到佛像

你一定不會忘了他

大肚彌勒

清紫砂彌勒佛。來源/蘇州博物館

他不像其他高高在上的佛

反而像我們的鄰家老爺爺

永遠(yuǎn)笑瞇瞇的

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

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

明萬歷米釉瓷蔣元裕彌勒坐像。來源/故宮博物院

但其實

一開始的彌勒佛不僅不長這樣

反而還是個瘦高個兒

公元2~3世紀(jì) 彌勒菩薩交腳坐像

平山郁夫絲綢之路美術(shù)館藏

來源/動脈影

彌勒佛可是三世佛中的未來佛

人家本來是長得很健美標(biāo)致的！

公元2~3世紀(jì) 犍陀羅彌勒菩薩立像

平山郁夫絲綢之路美術(shù)館藏

來源/動脈影

大約五代以后

浙江有一位胖胖的布袋和尚

世傳為彌勒菩薩之應(yīng)化身

笑口常開、慈心佛面的形象

實在很合中國人的審美

南宋胡直夫（傳）布袋和尚圖局部

來源/日本京都野村博物館

慢慢布袋和尚的形象

成為了彌勒佛的主流形象

滿足了世人和氣招福的世俗愿望

杭州靈隱寺飛來峰來源/動脈影

怒

《大鬧天宮》里的“四大天王”還記得嗎？

拿著劍、琴、傘、龍的四天王

又稱護(hù)世四天王或稱四大金剛

他們的法器也寓意“風(fēng)調(diào)雨順”

唐-五代鎏金銅天王像定州博物館藏

來源/松松發(fā)文物資料君

菩薩、羅漢、天王

同樣是佛的跟班

大家卻性格各異，表情不同

但要具體說是為什么，

早有一位小和尚給出了答案

傳說隋朝時

史部侍郎薛道衡拜訪一座寺院

突然考驗一位小沙彌道：

“金剛為何怒目？菩薩為何低眉？”

小沙彌不假思索回答道：

“金剛怒目，所以降服四魔；

菩薩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北齊石雕菩薩頭像山西博物院藏

來源/動脈影

這個答案合情合理、無懈可擊

此后，“金剛怒目、菩薩低眉”

成為大眾所熟識的用語

元~明鎏金多聞天王銅像

美國堪薩斯城納爾遜阿特金森博物館藏

來源/動脈影

除了天王中的金剛外

還有“金剛力士”

唐金剛力士來源/洛陽龍門奉先寺

佛教寺廟的山門殿中

一般有兩位金剛力士的塑像

俗稱“哼哈二將”。

薊州獨樂寺觀音閣泥塑“哼哈二將”

左邊張著嘴的力士怒顏張口

是發(fā)出“哈”的“哈將”

右邊閉著嘴的力士

則是發(fā)出“哼”聲的“哼將”

要是記不住

記得自己“哼哼哈兮”一下

靜

試試放空身心、進(jìn)入冥想

你是不是眉頭舒展

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呢

入定狀態(tài)的佛陀也是這樣

來源/遺產(chǎn)君

他們一般是坐姿

或屏息凝神，或低頭沉思

觀之有全神貫注、平靜安詳之感

佛陀順應(yīng)眾生祈求時

也會表現(xiàn)出布施與慈悲的一面

此時的佛常常左手自然向下

右小臂上舉、手指自然向上

即結(jié)與愿印和施無畏印

唐佛坐像龍門石窟研究院藏

龍門奉先寺遺址考古發(fā)掘出土

來源/動脈影

這表示佛陀通過自己的智慧

使信眾消除恐懼、內(nèi)心平靜

因此，這些佛像或站或立

都帶有慈憫、微笑的表情

北魏佛鎏金銅立像。來源/上海博物館

肅

為了度化眾生

佛陀還會作為“老師”宣講傳法

這時的佛

是莊重凝神或嘴唇微啟的

宋佚名如來說法圖局部。來源/臺北故宮博物院

而身邊聽課的弟子

通常顯得很靜穆

或者表現(xiàn)出“側(cè)耳聆聽佛說法”的樣子

像不像聽導(dǎo)師講論文的你

宋佚名如來說法圖局部。來源/臺北故宮博物院

佛陀的“嚴(yán)肅臉”

還有可能是正在降妖伏魔

明銅鎏金釋迦牟尼佛降魔像

來源/常熟博物館

相傳釋迦在修行成道時

有魔王不斷前來擾亂

以期阻止釋迦的清修

于是釋迦即以右手指觸地

地神便出來證明釋迦已經(jīng)修成佛道

終使魔王懼伏

因此，右手指觸地稱為降魔印

唐代《降魔成道圖》局部

出自莫高窟藏經(jīng)洞，現(xiàn)藏于法國吉美博物館

總的來說

佛像的每個表情

都和他或她的“佛設(shè)”

或者所處狀態(tài)有關(guān)

其原理正如

“金剛怒目、菩薩低眉”

唐佛坐像龍門石窟研究院藏

來源/動脈影

佛陀及其門生

根據(jù)世間眾生的不同情況

扮演不同的角色

遼三彩羅漢像納爾遜阿特金森博物館藏

來源/動脈影

有時如怒目金剛相向

有時以慈眉善目以對

因材施教、觀機逗教

其表情自然也隨之變化

維持“佛設(shè)不崩”

北齊弟子立像鄴城考古所存

來源/動脈影

除了喜、怒、靜、肅的佛

其實還有這樣的：

唐力士像敬善寺窟口北側(cè)

這樣的：

唐力士像敬善寺窟口南側(cè)

和這樣的：

北魏迦葉像賓陽中洞正壁左側(cè)

以及這樣的：

圖源：龍門石窟研究院官博

……

表情包不勝枚舉

只能說

尊重佛的多樣性

你還知道哪些佛像表情背后的有趣故事？

在評論區(qū)留言告訴大家吧~

參考文獻(xiàn)：

劉振剛、王玉芳：《手印、表情及坐立姿勢的關(guān)系對佛像修復(fù)的意義》。

敦煌研究院編：《中國石窟：敦煌莫高窟（卷一）》。

張魯原編：《中華古諺語大辭典》。

END

作者 | 鹽味雞肉串

編輯 | 詹茜卉

校對 | 秋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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