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病危女孩見到親生父母
生父懷揣連夜借的錢供她治病,她一直拉著生母的手不肯放
“以前一直覺得沒有叫他們爸媽,很對不起他們?,F(xiàn)在他們來看我,我就知道他們是愛我的。”
“媽……媽……爸……爸……”28日上午十點多,福州市臺江區(qū)同德路一個小小的出租房內(nèi),21年了,身患怪病的長樂女孩高月(化名)終于第一次發(fā)出了埋在心底的那聲呼喚。站在床邊的高月生父梁國泰眼淚奪眶而出,邊上面容憔悴的高月生母陷入沉默。
身患多發(fā)性神經(jīng)纖維瘤的高月,被醫(yī)生判定已經(jīng)進入生命倒計時,一周前更是病危,與死神擦肩而過。年輕的高月提出了最后的愿望:再見一次親生父母,叫他們一聲“爸媽”。為了完成她的心愿,社會多方的愛心力量積極努力。最終,一直在濟南務(wù)工的高月生父梁國泰踏上歸榕的路途,于11月27日下午四點四十分落地長樂機場,并表示會盡快與親生女兒高月見面。
28日上午,梁國泰夫婦終于見到臥病在床的高月,他懷里還揣著連夜借來的1萬元錢。跟隨梁國泰夫妻一起到來的,還有金峰鎮(zhèn)黨委副書記鄭錦海、鎮(zhèn)團委書記林金楊、鎮(zhèn)婦聯(lián)主席李玉金以及華劉村黨支部書記劉國榮等人。他們向高月帶來了暖心的問候,并將金峰鎮(zhèn)公益事業(yè)促進會慈善分會以及華劉村村委會的善款鄭重地交到高月手中。
還沒見面生父就淚濕雙眼,這么多年來她終于叫了聲“爸媽”
28日上午9:42,高月的親生父母從長樂市金峰鎮(zhèn)華劉村出發(fā)已有一個多小時,距離高月越來越近。東南快報記者和兩名來自寶貝回家志愿者協(xié)會福州站的志愿者率先來到高月家中。
進入高月的小房間時,床上的高月正盯著床頭一角,沒注意到有人進來。相比剛得知生父母即將回來時的興奮,現(xiàn)在的她顯得心事重重。高月的養(yǎng)母林梅說,27日晚上,高月特意叫她幫忙洗了頭發(fā),還剪了指甲。
“我昨天晚上一直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高月說,她有點累,對于這場見面,她有點擔(dān)心。
“我一直在想,我要怎么開始跟他們說話呢?要是他們看見我,但是不開心,也不跟我親近,我要怎么辦?我還要不要告訴他們,我很想他們?”直到凌晨四點,高月還是沒能把這些問題想通。
早上10:11,長樂來的車子已經(jīng)到達高月家所在小區(qū)的門口。“你爸媽到了,還有很多關(guān)心你的人也來了,就在樓下”,林媽媽告訴高月。高月掙扎著坐了起來,拿起床頭的發(fā)箍,攏了攏頭發(fā)。
幾分鐘后,高月生父梁國泰踏進了高月房間,早在上樓梯的時候,他的眼淚就溢滿了雙眼。面色憔悴的高月生母緊隨其后,顯得很沉默。
梁國泰和妻子走近了一點,高月認出了他們,她絞著手指,胳膊輕輕蹭著大腿。我們知道,那是她癢得實在太難受了,又不希望被大家看到,只能這樣止止癢。高月的嘴唇動了動,沒出聲。看到這個場景,梁國泰的眼淚從眼眶落了下來,他悄悄走出房間擦拭。
高月生母坐到了床頭,撩起了高月的胳膊,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肉疙瘩,問:“怎么這么嚴(yán)重了?上次見你不是還好好的?”高月看著生母,終于開了口:“媽媽,我好癢,能不能帶我去醫(yī)院看病?”高月生母沉默了。
這時,站在一邊的高月養(yǎng)母林梅解釋道:“她可能實在是癢得難受了,現(xiàn)在我給她抹藥膏止癢,一兩天就要用掉一支藥膏,而且還沒什么作用。她還是要一直撓,皮都撓破了?!?div style="height:15px;">
隨后,梁國泰從懷里掏出一沓錢,急急地走進房間,塞進高月手上?!鞍职??!备咴聦χ簢┙械馈?div style="height:15px;">
“以前一直覺得沒有叫他們爸媽,很對不起他們?,F(xiàn)在他們來看我,還給我錢讓我買藥,我就知道他們是愛我的?!苯K于完成了自己的心愿,高月開心地笑了出來,一直拉著生母的手不肯放。
高月的養(yǎng)母林梅說,她為了給高月止癢,想盡了辦法?!捌?、吃藥,什么都試過了,但是都沒什么用。我有時給她洗衣服,衣服上都有血?!?div style="height:15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