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漢代玉器豐富, 玉質(zhì)甚佳, 玉雕藝術(shù)精湛, 所表達的文化內(nèi)涵更為深髓, 因而研究南陽漢代玉器的藝術(shù)特征, 探索其文化內(nèi)涵及在我國玉文化中的地位, 對于弘揚中華玉文化精髓、營造南陽玉文化氛圍、帶動南陽玉文化產(chǎn)業(yè)的可持續(xù)發(fā)展、推進物質(zhì)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設(shè), 都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一、南陽漢代玉器的特征
南陽漢代出土玉器品種較多, 且以西漢玉器為主。玉器有禮器、葬玉、裝飾品、浮雕和圓雕美術(shù)品等四類。器物造型可分為幾何型和人物、動物型兩大類。玉器材質(zhì)以透閃石軟玉特別是和田玉占很大比重。
1，葬玉的新發(fā)展?jié)h代的葬玉
以其品類多樣、造型繁復(fù)、用法不一為新特點, 將中國傳統(tǒng)的葬玉, 發(fā)展到了頂峰。其原因是:其一, 由于上層統(tǒng)治階級的倡導(dǎo),厚葬形式風靡一時, 以玉器殮尸、裹尸的制度, 成為社會政治文化(如等級)和禮儀文化的重要內(nèi)容;其二, 道教的“長生不死”宗教觀(認為玉可使尸體不朽), 深浸于社會的精神文化生活;其三,葬玉的形式與內(nèi)容有規(guī)范性和統(tǒng)一性的制度可遵循。南陽市十里廟磚瓦廠 M8出土的西漢時期玉蟬, 長 6厘米、寬 2.55厘米、厚 0.75厘米, 透閃石質(zhì)青玉, 濕潤微透。一半受沁呈乳白色。兩面飾紋。凸睛雙翅。刀法簡潔, 線條疏朗[1]。
中國傳統(tǒng)哲學(xué)的一大特征是生命哲學(xué), 它關(guān)注生命的實在價值(生前)與精神永存(死后), 道家思想很典型?！痘茨献?·精神訓(xùn)》:“人借蟬蛻以成仙, 為以是與宇宙并壽?！薄兜赖抡娼?jīng)集注》卷五:“有道之士, 其死也脫胎神化, 如蟬蛻焉, 身雖死而真身不亡?！毕s蟲雖生時不過百日, 但其鳴聲悠揚, 常留人的記憶中。人生苦短, 生前祈求長壽, 亡后希望以蟬鳴代言。漢人以玉蟬為葬, 是他們關(guān)注生命的復(fù)現(xiàn)、靈魂之永生的精神寄托。它雖有迷信和宗教色彩, 但其中所反映的漢代哲學(xué)價值觀則不可忽視。
2，簡約且姿態(tài)飄逸的玉舞人佩
南陽市煙草公司 M24出土了西漢時期一對玉舞人, 其一高 3.7厘米、寬 2.05厘米、厚 0.25厘米, 其二高3.45厘米、寬 2厘米、厚 0.25厘米。兩件紋飾、質(zhì)地相同, 大小略有差異。均青白色,色潤微透, 為透閃石質(zhì)青白玉。器表受沁呈雞骨白[1]。兩面飾紋, 皆刻一舞人。舞人彎腰屈肢,揮長袖, 婆娑起舞。頭頂鉆一弧形孔, 腋、足部各一孔。玉舞人佩一般為女舞人形象。她們是專供帝王或大貴族使役的舞人。長裙修袖, 身薄細挑, 舞步輕嬈, 飄逸欲仙。其舞姿是上層統(tǒng)治階級宴饗、禮樂或祭儀中歌舞場面的生動寫照, 這就是《后漢書·宦者列傳》所說的“薔媛侍兒, 歌童舞女之玩, 充備綺室”
3.姿容風雅的玉劍飾
西漢時期的玉劍飾出土較多。玉劍首, 高 6.55厘米、厚 1.45厘米, 南陽市百里奚 M1出土。青白玉, 濕潤微透。有暗紅色沁斑。圓形。首端紋飾分兩區(qū)。內(nèi)區(qū)中心為一四角星, 外飾去紋。外區(qū)飾谷紋。內(nèi)面飾兩個同心圓凹弦紋。玉劍珌, 高 5.8厘米、寬 3.5厘米、厚 0.2～1.4厘米,南陽市拆遷安置辦公室 M208出土。青玉, 質(zhì)潤微透, 有灰白色沁斑。平面為凹腰梯形。一面飾龍紋, 怒目, 角后披, 屈體, 卷尾, 尾飾紋絲紋;一面飾變形去紋, 縱鉆一深 0.9厘米的淺孔。玉劍格,長 6.05厘米、寬 2.55厘米、厚 0.5～2.2厘米, 南陽市百里奚 M1出土。白玉, 潤澤細膩, 有褐色、紫色沁斑。兩面紋飾相同。為獠牙外露、闊鼻、瞠目的獸面紋。中鉆一直徑 0.75厘米的圓孔。玉劍璲, 西漢時期, 長 4.4厘米、寬 2.05厘米、厚 1.5厘米, 南陽市百里奚 M1出土。白玉, 濕潤細膩,有紫色沁斑。正面飾浮雕龍紋, 圓形目, 廣眉, 有角, 屈體, 卷尾, 前肢上揚, 后肢奮力, 作升騰狀。原為玉劍璲, 后改為劍珌使用[1]。漢代人珍重佩帶玉具劍, 主要的原因是劍身鑲嵌四種精美的玉飾, 其價值也隨之倍增?！秴问洗呵?·侈樂》:“世之人主, 皆以珠玉戈劍為寶?！薄稘h書·王莽傳》:“進其玉具寶劍, 欲以為好?！薄稘h書·藝文志》記《相寶劍刀》20卷, 該書成書于漢代。漢朝的帝王、諸侯, 爭相佩玉具劍,一是象征某種權(quán)力, 以為儀仗或權(quán)仗之用;二是作為佩者身份和儀表的表征物,《楚辭九歌》說“撫長劍兮玉珥, 璆鏘鳴兮琳瑯”, 其佩劍的姿容風雅可以想見。
4.安定和諧的多層飾紋璧
在戰(zhàn)國多層紋飾璧的基礎(chǔ)上, 漢代的此類造型, 內(nèi)容有新的發(fā)展。以獸面紋、鳳紋、蒲紋、谷紋為主體, 排列順序基本相同, 束絲紋置于兩種紋飾的中間。南陽市煙草公司 M24出土的西漢時期青白玉玉璧, 直徑 17.1厘米、好徑 6厘米、厚 0.2厘米, 有灰白色沁斑。兩面紋飾雷同。中部以一周绹索紋將紋飾分為內(nèi)外兩區(qū), 外區(qū)飾獸面紋、云紋, 內(nèi)區(qū)飾蒲紋。另有一塊玉璧, 直徑 14.15厘米、好徑 4.4厘米、厚 0.2厘米, 青玉, 微透。大部分受沁呈褐色和灰白色。兩面均飾谷紋[ 1]。古時以璧之圓喻天, 并以璧禮天神。西漢玉璧飾云紋、谷紋和蒲紋, 即是用以祈求天神保佑人間能得到農(nóng)桑糧谷的豐收。獸面紋很可能是因本性威猛強悍, 所以古人認為有辟邪佑祥作用。因而, 這幾種紋飾的寓意是和諧一致的。
5.盛行一時的玉印
漢代玉印制作較精, 數(shù)量較少, 且盛極一時。1968年在渭河北塬狼家溝地下出土西漢“皇后之璽”一件。四方形, 和田白玉, 通體潤白晶瑩, 螭虎紐, 四側(cè)刻去紋。高 2厘米, 寬 2.8厘米, 當是“呂后之印”。此玉璽之發(fā)現(xiàn), 是迄今所知漢代帝后用玉璽僅存有的一件出土遺物。此外, 河南省陜縣后川西漢墓、三門峽火電廠西漢墓、杞縣許村崗西漢墓均有一枚玉印出土。南陽市拆遷安置辦公室 M76出土的西漢時期玉印, 長 2.2厘米、寬 1.9厘米、高 1.75厘米。青白玉, 有灰白色沁斑。上為覆斗形, 下呈長方體, 橋形紐。印面陰刻“楊差”二字。南陽川光儀器廠 M27出土的西漢時期玉印, 高 2.1厘米、長2.15厘米、寬 2.1厘米, 青白玉, 上為覆斗形, 下為方形。印面白文 “路人”二字[1]。兩枚玉印款式規(guī)正, 字印清新流暢, 顯示出主人的權(quán)高位重。
6.永生不死玉辟邪
南陽天冠集團濱河住宅小區(qū) M26出土的西漢時期玉辟邪, 長 3.35厘米、寬 1.95厘米、厚 2.05厘米。黑色。圓雕。臥姿。虎形頭, 耳較長,身團屈, 長尾[1]。應(yīng)為傳說中的神獸辟邪。造型生動, 形象傳神。辟(避)字用“除”義, 見于《周禮·秋官·士師》:“玉燕出入, 則前驅(qū)而辟?！?辟除閑人)漢代辟邪獸, 取辟除邪惡義?！渡裣蓚鳌?“老子所出度世之法, 九丹八石行氣煉形, 消災(zāi)辟惡治鬼?！薄恫┪镏尽?“學(xué)道之士, 居山宜養(yǎng)白犬白雞, 可以辟邪?！敝傩傲x和道教有關(guān)。作為祥瑞之獸的玉辟邪, 其形象如獅。《漢書·西域傳》記烏弋山離國(今伊朗南部)之桃拔獸, 形似鹿, 一角者為天鹿, 二角者為辟邪。此外, 南陽市拆遷安置辦公室 M164還出土了西漢時期的玉雙鳳出廓環(huán),高 7.2厘米、寬 8.3厘米、厚 0.4厘米。白玉, 質(zhì)潤微透。受沁呈黃白色。環(huán)兩面皆飾谷紋。廓外上琢“山”字凸飾, 凸飾中間鉆一穿。左右出廓各一鳳。鳳高冠、勾喙、長尾。南陽市麒麟崗 M8西漢墓出土了石家河文化時期的玉鷹 , 殘高 6.5厘米、殘寬 6.8厘米、厚0.7厘米。白玉, 表面多黑漆古和灰白色沁斑。正面用減地陽線法雕一立姿展翅狀鷹紋。左翼上部有尖狀凸起, 右翼僅存上端尖突少部。胸部飾“山”字形紋、去紋。下垂鳥尾。尾側(cè)有粗壯有力的左腿及如勾的腳爪, 頭部、左足殘缺。頸部二穿似后人所為。背面光素。
二、南陽漢代玉文化的內(nèi)涵
1，傳承遺緒
南陽漢代玉器的造型、紋飾題材, 很多都有戰(zhàn)國玉器的遺緒, 藝術(shù)風格總體上延續(xù)戰(zhàn)國玉器的特征。如陰線刻的紋飾、淺浮雕谷紋、精美玲瓏的玉具劍等。西漢早期的某些玉器, 甚至和戰(zhàn)國玉器幾無區(qū)別。禮儀器的多層紋飾璧, 工精貌美, 不減戰(zhàn)國時的風采。
2.創(chuàng)新玉器
南陽漢代的創(chuàng)新玉器達到新高峰。裝飾品、葬玉、日用品及觀賞陳設(shè)器, 都在種類、造型與紋飾上有較多的新發(fā)明, 展現(xiàn)一派精彩紛呈的新面貌。裝飾品的新品種有食貨佩、剛卯嚴卯、女舞人佩、應(yīng)龍紋佩、龍紋獸面紋璜、熊虎紋飾版、羽人螭紋佩等。葬玉新造型有蟬形琀、玉溟目、玉塞、玉衣、月形及豬形玉握、鋪首。日用品新品種有枕、卮、水丞、盒、鏡、屏風。觀賞陳設(shè)有豹、辟邪。雖然有些新器種在玉器史上只是曇花一現(xiàn)(剛卯嚴卯、玉衣等), 但有的則在后世玉器中得到承襲和發(fā)展, 如玉辟邪, 在魏晉南北朝時期, 發(fā)展成大型玉石瑞獸雕塑, 其文化價值很高。
3.融和儒道
漢代思想文化的一大特征是, 黃老之學(xué)與儒學(xué)并重。南陽玉器所反映的儒道融和內(nèi)涵, 在“道”與“器”兩種觀念上, 多表現(xiàn)為“道”“器”并用思想。“道”主要是指玉器內(nèi)寓的禮樂規(guī)范性;“器”指玉器的實用性。本來在周代, 玉器的“道器”觀念, 多表現(xiàn)為重道輕器。如孔子在《論語·子張》中說, 工藝制品 (含玉器), 基本屬于 “小道”, 對它持輕視態(tài)度, 但他又說“雖小道, 必有可觀焉”, 并沒有給予全面的否定。南陽漢代玉器的“道器”觀有所改變, 玉器作為“器”的意義和價值的提升, 首先反映在日常生活用器的發(fā)達。
4.崇尚白玉
在中國玉器史上, 使用白玉、特別是新疆和田白玉之眾, 漢代是個新高潮。其數(shù)量空前, 品質(zhì)上乘。南陽漢代出土的玉器更是清一色的和田玉中的白玉、青玉和青白玉[2]。產(chǎn)生這種現(xiàn)象的主要原因有三個:其一, 漢帝國征討西域的頻頻得勝,使東西兩地交流大暢, 新疆玉料源源不斷進入中原;其二, 盛行陰陽五行說, 人們賦予白色以吉祥寓意;其三, 最重要的是, 自西漢起, 將“尚白”觀念與儒家“仁”學(xué)相提并論, 極大地提高了色彩審美的文化品位和白玉的道德品性。
5.追求吉祥
南陽出土的漢代玉器中, 無論是靈魂寄托的玉蟬、飄逸欲仙的玉舞人, 還是永生不死的玉辟邪, 祈求糧谷豐收的谷紋或蒲紋玉璧等, 都深深地烙上吉祥文化的主題。玉和玉器之所以能充分表現(xiàn)吉祥文化, 是因為玉所具有的特殊文化內(nèi)涵使然?！渡胶＝?jīng)·中山經(jīng)》屢記“吉玉”說。半人半羊的神獸, 需以吉玉祭埋, 這蓋是以羊為祥的一種淵源。《漢書·溝洫志》注:“沈玉禮神, 見許福佑。”《論衡·量知》:“采玉者破石拔玉, 選士者棄惡取善?！币杂裣笳魃频隆Ｉ鲜鲋? 都是漢代人借崇玉以祈祥思想的反映[3]。南陽漢代吉祥玉器的文化特征主要有:宗教性, 這是中國傳統(tǒng)人文精神的雙重性所決定的;道教性, 追求人生命的無限;現(xiàn)實生活同神話宗教相結(jié)合, 它們呈現(xiàn)出濃郁的情景混一的生活氣息和神秘色彩, 表現(xiàn)對人生、理想和宇宙等大主題的觀點;楚文化為源, 漢代吉祥玉器的許多形式與內(nèi)容, 都可在《楚辭》中找到依據(jù)出處, 保存了楚文化那樣的想象、熾情、體悟、優(yōu)美和浪漫的情懷;民俗性, 玉器吉祥文化中最重要的民俗信仰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不可得到的, 只好在精神靈魂的欲求中爭得滿足, 這也恰是國家的支撐力和治人的麻醉劑。
三、南陽漢代玉文化的地位與作用
公元前 292年, 秦國從楚國手中奪取了宛。宛成為南北接壤的中間地帶, 交通便利, 商賈云集, 工商業(yè)逐年呈現(xiàn)出繁榮的景象。到西漢時期,南陽不僅有發(fā)達的工商業(yè), 而且還有寬闊宏偉的城垣, 被列為全國五大城市之一。東漢時期, 宛居京都洛陽之南, 號稱“南都”, 光武帝劉秀又出生于此, 被譽為“帝鄉(xiāng)”。據(jù)清光緒《新修南陽縣志》記載, 當時宛城以內(nèi)“王侯將相第宅相望”, 工商業(yè)也隨之得到了迅速發(fā)展[ 4]。社會的繁榮, 促進了玉文化的發(fā)展。漢代玉石、彩石及硯石資源得以廣泛開發(fā)利用, 樹碑立傳之風盛行, 石刻事業(yè)迅速發(fā)展。從南陽出土的眾多漢代玉器中我們可以知道, 對玉石的雕琢利用有了更大發(fā)展, 表明漢代南陽玉文化達到了鼎盛時期。就玉器而論, 漢代飾用玉器的雕琢得到了更大的發(fā)展, 成為一大特色。同時, 宮廷玉器在漢代玉文化中仍占有相當大的比重, 這不僅包括各種佩玉, 而且所有宮廷顯赫處多用玉石裝飾。相傳漢武帝年間用玉最豐, 張衡(今南陽市宛城區(qū)石橋鎮(zhèn)夏村人)《四愁詩》稱:“美人贈我金錯刀, 何以報之英瓊瑤”;“美人贈我琴瑯玕, 何以報之雙玉盤”;“美人贈我貂襜褕, 何以報之明月珠”;“美人贈我錦繡緞, 何以報之青玉案”。全詩以“美人”比賢明的君主和清明的朝政, 代表作者的理想, 以美人贈我“金錯刀”、“琴瑯玕”等, 比喻自己時刻不忘朝廷君主的恩德;以我欲報之“英瓊瑤”、“雙玉盤”、“明月珠”、“青玉案”, 比喻自己向朝廷奉獻治國安邦的忠誠和韜略。詩中重章疊詠的表現(xiàn)手法, 藉以突出主題, 反復(fù)用珠玉詠嘆, 加重抒情氣氛。同時也表明東漢時期宛城玉石的開發(fā)、玉雕加工、玉器交易等玉業(yè)十分興旺。全詩酣暢淋漓, 真切動人, 在七言詩的發(fā)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張衡在著名的 《南都賦》中記載:“于顯樂都, 既麗且康, 陪京之南, 居漢之陽。......其寶利珍怪, 則金彩玉璞, 隋珠夜光, 銅錫鉛鍇, 赤堊流黃, 綠碧紫英......”“以速遠朋, 嘉賓是將。揖讓而升, 宴于蘭堂, 珍羞瑯玕, 充溢圓方, 琢琱狎獵, 金銀琳瑯......”對漢代玉文化作了淋漓盡致的描述?？梢? 在漢代, 南陽的玉器加工就已具備了相當大的規(guī)模, 雕刻工藝亦精巧絕倫, 杯盤碗盞, 圓的、方的, 盛上佳肴美味以待遠朋嘉賓。據(jù)《漢書》記載, 當時南陽的獨山稱為 “玉山”。現(xiàn)獨山腳下的沙崗店村, 相傳在漢代叫“玉街寺”, 是加工、銷售獨玉及其工藝品的地方, 后毀于三國戰(zhàn)亂。當時這里家家采玉, 人人雕琢, 男采女磨, 就地開掘加工, 宛城客商往來如梭, 非常熱鬧繁榮, 治玉之人, 達千人之多, 表明南陽玉器加工經(jīng)營規(guī)模很大, 成為中國玉雕史上輝煌的一頁[5]。三國、西晉、南北朝, 整個中國長期處于分裂割據(jù)和南北對峙的局面, 嚴重阻礙了社會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 科學(xué)文化事業(yè)亦發(fā)展遲緩, 出土玉器極少, 只有北魏酈道元的《水經(jīng)注》記載有:“南陽有玉山......山山出碧玉?！庇捎诋敃r人們不愛好琢玉, 而盛行食玉, 認為“玉亦仙藥”, “服玉者, 壽如玉”。在神仙思想和道教煉丹服食之風影響下,覓玉、食玉達到了瘋狂的程度?！渡褶r(nóng)本草經(jīng)》記載, 秦漢時期獨山玉還成為藥用礦物, 入藥治療多種疾病。
文章來源：南都學(xué)壇， 2010年 02期 期刊
